蘇惜笑了笑,直接輕動十指,然後將血液包裹住牽動了出來。
白貞茜也很有眼色地熄滅了燭火。
沒有紅光。
蘇惜很快就把這三十六瓶血液都檢驗完了。
白貞茜又點亮了蠟燭。
“這些血液都一一驗過了,沒有問題。”蘇惜鬆了口氣,至少表明,小蓮並沒有像她想象中潛伏在漁廬縣暗中給漁廬縣的百姓下蠱。
不過幾人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裡。
“蘇姨,您怎麼能一下子檢驗十瓶血?”
這就是梧州道遠堂的辯蠱高手,也做不到啊。
蘇惜滿含笑意地看了昏睡中的虞夏一眼,“這法子啊,還是虞丫頭教的,要不是她,這近一萬份的血液,至少得廢掉一小半。”
“這丫頭,立了大功了。”蘇惜說。
白貞茜這才知道,虞夏在其間起了多大的作用。
一次檢驗一份,和一次檢驗十分,這速度的差別,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
“她怎麼什麼都會啊……”白貞茜嘀咕了一句。
蘇惜立刻搖了搖頭,神情嚴肅,“她不是什麼都會,是遇到任何困難,她都會試著去想辦法解決,而不是隻看自己現有的能力,直接選擇放棄。”
“這才是她‘拼’的方式。”
蘇惜說。
“的確如此。”一直沉默著的程不遲忽然道,“我跟她半年前相識,而後一路同行,這一路上,她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善於思考,善於想辦法解決問題。”
程不遲從袖子裡拿出一片小小的刀片,刀片通體黑色,散發著一股寒氣,刀刃極薄,看著就十分鋒利。
“這是用黧金熔鑄的。”程不遲說,“黧金熔鑄一直都是一個難題,去年浚南縣鑄器大會的魁首就是靠這一手絕技奪的魁。”
眾人這才想起來程不遲是個鑄器師,聽虞夏的意思,是個將來大有可為的鑄器師。
一直對程不遲鑄器水準將信將疑的白貞茜二人頓感詫異,接過刀片在手中掂了掂。
“很涼,很沉,這氣息,還真是黧金。”白貞茜有些不可思議,“這是怎麼做到的?”
程不遲笑了笑,卻只簡單說了句,“是虞師妹給我的啟發。”
至於熔鑄的方法,自然是不能說的。
白貞茜也發現自己失言了,又對程不遲的話表示驚訝。
虞夏又不是鑄器師,怎麼還對鑄器有研究了?
“無論是修煉還是鑄器,或者是畫符、陣法、煉藥,其實很多道理是相通的,遇到一件事不知道如何解決,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去思考,這是虞師妹教會我的道理。”程不遲說。
蘇惜想起方才虞夏同她說起十指控元的原理,贊同地點了點頭。
白貞茜看了眼面容尚且稚嫩的虞夏,若有所思。
“月苓還沒回來嗎?”蘇惜看了眼幾人,忽然問。
這都過了子時了吧?就算是主家要大宴賓客,也該回來了。
“我正想說這事呢。”顏如玉嘆了口氣。
“今日這家是任家老太太六十大壽,很多賓客一大早就去了,今夜直接都歇在了任家。”
“他們的血,還沒采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