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漁廬縣好好逛了逛,還特意跑到出海的碼頭去看了一圈。
浩渺的水面一眼望不到邊際,水邊停泊了許多大商船,上面都刻著一個奇特的符號。
“那是任家的貨船,你看那個圓形圈圈裡面的字,其實是古體的‘任’字。”
“這麼多船都是任家的?”
虞夏粗略數了數,就這泊在岸邊的大船,有十來艘。
還不算出海還沒回來的。
據說任家商船遠赴海外,出海一趟少說也要一年半載,出海的船員還有管事的,總要忍受與家人離別之苦。
虞夏站在碼頭上吹了會兒海風,看著那一望無際還沒完全化開的冰面,心情說不出的疏闊。
這世界,真的很大啊。
幾人照例去上次那家飯館吃飯。
因為恰好是飯點,那又是城中最有名氣的一家,所以幾人也沒找到好的位子,只能一樓坐在靠門的方桌邊。
虞夏照舊點了她愛吃的紅珠丹果。
三個人一邊吃飯一邊閒聊,還聽聽邊上幾桌客人帶著漁廬縣口音的談話,覺得有趣極了。
“去去去,該死的叫花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三人吃了一半,就聽到門邊一陣暴怒的聲音。
扭過頭一看,是跑堂的店小二正把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孩子往外推。
那男孩子年紀不大,身上髒兮兮的,看不清楚原本的容貌,兩隻眼睛瞳色有點淺,神情看著有些呆滯。
男孩被人推搡了也沒有其他反應,依舊呆呆地想往裡面去。
“嘿,我說你是聾了還是瞎了?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店小二暴跳如雷,伸手加大了點力氣又推搡了男孩一把。
男孩一時不備跌倒在了地上。
石板的路面十分堅硬,就這麼跌坐在地上,不疼是不可能的。
可是著男孩不哭也不鬧,依舊呆呆的。
店小二見他坐在自家店門口,十分不滿。
“你要坐坐別的地方去,別擋著我們做生意!”
說著就要伸腿把那孩子踹開。
然後,當他的腿就要踢到那男孩臉上的時候,他的動作忽地頓住了,他發現無論自己怎麼使勁,整個人卻被定住了似的,怎麼也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