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道彎彎繞繞，兩邊都是凹凸不平的巖壁，雖然狹窄，卻出奇的高，虞夏抬頭看了一眼，覺得似乎看不到頭頂。

不論這地道的形制多麼古怪，溫度卻確如丁問所說，高得出奇。

虞夏走了數百步，便發現自己表面附著的那層薄薄的水膜有被蒸發的跡象。

虞夏想也不想，又在身上拍了張弱水符。

這符是她平時練習的時候畫的，都在四階上品，若是以她如今的修為來畫，五階是不在話下的。

這其間的防護能力，自然比她當初所繪製出的符要強上不少。

丁問本來在前面走著，忽然腳步一頓，一直溫和著笑嘻嘻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詫異的神色。

“你的符效果能疊加？”

此時虞夏的身上，附著著一層若隱若現的水膜，這層水膜像一張透明的羊皮一般，輕柔地包裹在虞夏周身。

可是他方才明明記得她身上的水膜沒有這般厚的。

虞夏一愣，然後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你不說我竟沒發覺，別的符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大約是因為這符屬性的關係吧，水本就有包容的品性的。”

丁問盯著她身上的水膜看了片刻，然後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見他又重新回過頭去，虞夏不著痕跡地舒了口氣。

她腦中的小圓早就不淡定了。

“符效果難道不是可以疊加的嗎？兩碗水倒在一起那肯定比一碗水多啊！而且你能繪製的效果疊加的符不只這弱水符吧，我記得你上次畫的神降護靈符也是可以一口氣貼好幾張的。”

虞夏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有些無奈。

“符效果不是簡單的一加一就能等於二的，假如光靠數量就可以達到很好的效果，那那些高階符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呢？多畫些成功率高、消耗低廉的低階符不是更好嗎？而且我現在摸索出來的符威力的確是能疊加沒錯，但是效果卻是遞減的，也許從一加到十也堪堪只是比比‘一’多了一倍罷了。”

虞夏跟小圓解釋著，她其實也是無意中發現了這樣的效果。

她的蓄靈珠弊端太多，她研究如何改進符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結果蓄靈珠沒改進出來，卻叫她誤打誤撞發現了符效果疊加的法子。

如今她改進出來的符也就弱水符和神降護靈符兩種，不過這效果也是可觀了，數量上去了這些符的威力並不比罕見的六階甚至七階的符弱，先前她之所以認為若是丁問想對她動手她也有自保之力，底氣便在於此。

我一口氣貼十幾張弱水符十幾張神降護靈符，你倒是有本事先把我的防護打穿再說啊。

她以為她藏得好，誰知她方才無意間的一個舉動，卻叫丁問發現了端倪。

明明他走在前面，仔仔細細分辨著前方的動靜，該是無暇顧及她這個對他沒有惡意的舉動的，為什麼她給自己貼弱水符這麼小的動作都被他發覺了？

他還發現了符效果可疊加的秘密！

這觀察力，也太敏銳了吧？

這樣的人，若是做不成朋友，也儘量離遠一些別得罪了，不然真的是個大麻煩。

虞夏暗自下定了這麼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