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陽對特區的認知僅存在地圖上,還是他下飛機是在機場拿了一份,簡單看了看,沒有問秦芳,只是漫無目的的開著,城市的發達程度大致可以取決於夜晚霓虹燈亮起的多少,對於極其注重夜文化的南方,這裡與白晝無疑。
北方一直有自我欣賞的文化,比如二人轉。
其中有這麼一段唱詞:天怕烏雲地怕風、小雞仔就怕那老鷂鷹,當會計怕算錯賬,搞物件就怕路旁有路燈…可見勞動人民也是有智慧的。
劉飛陽做好了一條路走到黑的打算,在經過足足四十分鐘艱苦卓絕的奮鬥之後,馬路兩旁終於是隻有路燈,不再有高樓大廈,應該算是郊區。
秦芳默不作聲的坐在副駕駛,大有一副伴君走天涯的豪邁氣概,衣服已經不是披上,而是蓋在身上,橙黃色的路燈照在她臉上有些不搭調,因為秦芳從不是走唯美路線,不過倒有異樣的風采。
深夜與男人一起出來?
這在秦芳的生活中還是破天荒頭一次,倒不是家風極嚴對她的生活束手束腳、也不是整天把睡美容覺掛在嘴邊的嬌小女人,懂得保養不假,說熬夜傷身也對,但真正致使她不會出來的原因是沒有看對眼的男人。
對她來說拍吻戲、和陌生男人接觸,比殺了她還難受。
秦芳悄悄打量了眼旁邊的劉飛陽,對於這位只可以說見第二次面的人,自己能與他出來,覺得很荒唐。
可又想到前一段時間,在能源界堪稱寡頭的乾媽拉著自己手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應該交個男朋友結婚,並且還說出一群青年才俊的名字,對每個人的優劣性都能娓娓道來,自己鬼使神差的拒絕。
被問及是否有心上人。
自己一再否定。
乾媽一再逼問。
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三個字:劉飛陽!
讓乾媽竟然不知所措。
對比之下現在的荒唐就不算什麼了。
“在這裡坐一會兒…”
劉飛陽把車停住,拉上手剎。
“可以…”
一路上秦芳都在忙著心裡鬥爭,根本沒有時間看走到哪了,對於劉飛陽不敢把
自己賣掉的信心還是有的,然而回過神看向周圍的景物,心中還是不免劃過一陣惡寒,這就是傳說中的荒郊野嶺吧?
四周倒是有光亮、有路燈,可這光亮和路燈出現的未免不合時宜,就在不遠處停著的一輛車,正在極有頻率的上下顫動,她出身高貴不假,但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類似戲碼她還拍過,只不過關上車門,男主角只能自己坐在車坐上顫動。
只好扭過頭看向另外一邊,緩解尷尬補充道“你好像對高處情有獨鍾?”
“對唄…”
劉飛陽向後一靠,笑著回道。
他並沒有刻意選擇這個地方,只是開著開著看到主路旁邊有一條通往山裡的岔路口,就上來了,而這裡有一處觀景平臺,也就停下了,至於不遠處的野鴛鴦,他並沒有打算繼續讓他們停留的意思。
一邊推開車門一邊道“先等會,我把他們趕走…”
走下車,步伐有條不紊的向那輛車走去,車裡的人應該是老手,對於有陌生人的靠近並不在意,至少車的震動頻率並沒有減緩,還有種示威似的加快。
距離還有兩米的時候,已經能從聲音聽出裡面女性的大概年紀。
劉飛陽也沒把自己當成“外人”走過去敲了敲車窗,車裡男人面上劃過一絲惱怒,這處海拔足有二百米的觀景平臺,是大家公共場所,你在那邊,我在這邊互不耽誤,路燈也不亮,距離十米開外都看不清對方的臉,更別說還都在車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