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句話是任我行對令狐沖說的,可此時卻從海連市陳清如嘴裡說出來,也是在劉飛陽臨出門前,她叫住他,對今晚一切的總結,這句話令劉飛陽有些朦朧,他在惠北的時候見過明爭暗鬥,達官顯貴的、販夫走卒的,可不知為何這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帶有著一股難捱的淒涼味道。
海連人口是惠北的十倍,那麼這個江湖是否也僅僅比惠北大十倍?
全然沒有參與其中慾望的劉飛陽走出門,全體夜未央上下都知道,他是從王后廳出來的,所以目光中除了雞蛋之外,還有一些崇拜?他是什麼身份,在夜未央裡眾說紛紜,褒貶不一,不過所有人都知道,能進入王后廳的人,非富即貴。
在一束束目光中,他走出夜未央,開著與門口停放車輛格格不入的麵包車,行駛到油柏路上,然後向黑石村方向走去。
“十五分鐘!”
這四個字從停放在海邊廣場路邊的車裡傳來,聲音不大,更像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事實上,這車裡也確實只有一個人,他坐在駕駛位,眼睛死死的盯著夜未央門口,從劉飛陽出來直到消失,他的視線沒有離開過。
天氣變暖,這個被譽為海連最值得去的地方,已經出現大批遊客,海風獵獵,卻仍舊沒能把人吹的乾淨,尤其是這輛車的周圍,已經有人圍觀,他們雙眼放亮,羨慕中帶著近乎瘋狂的灼熱,有幾名自認為比校花還漂亮的女孩,曾想試探的上前敲開車窗,藉著打不到車回家的由頭,發生點故事。
可到最後,也只能把這種想法壓在心底,最後暗自神傷的遠去。
海,五個六!
這是車輛車的牌照,車前凸起的帶翅膀的女人預示著價值不菲,即使很少有人能說出來那個女人是“飛天女神桑頓”也都知道這車叫勞斯萊斯。
這車牌不要說在海連,就是在惠北那個小城市也難得一見,此時,就靜靜的停放在路邊,它無疑成了比廣場要害吸引人的風景。
如果有人看的時間長,會說在大約半個小時之前剛剛從夜未央開到這,不足一百米。
而車裡的人,正是從夜未央出來的孔齊!
他把手腕放下,十五分鐘究竟能做什麼,他不知道,也懶得去猜測,自己只要確定這一真實資料即可,相比較而言,他更願意用這車做一些別的事情,比如把車開到看他不順眼的同行店鋪門口,他相信,就連黑寡婦都得低頭的車牌,能把同行嚇個半死,不過這種想法只是想想,他可不敢肆意妄為。
確定劉飛陽離開,把電話拿出來播出去。
十五秒左右。
“喂…”
電話裡傳出來很有磁性的男聲,這聲音很成熟,得在五十歲左右,僅僅一個字就能表現出讓人望塵莫及的自信和氣度。
“哥,我從夜未央裡出來了,見到了陳清如!”
嘴上叫著哥,可孔齊對這個聲音頗為恭敬,也對,他連陳清如都比不上,更何況是這個勞斯萊斯的車主,一輛車能壓陳清如一頭,車主得是什麼身份?
“她怎麼說?”
電話那頭問道,聲音有變化,聽起來像是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找來一個人,我沒能繼續交談,有個叫劉飛陽的不知道你聽過沒,我是後來知道他的身份的,在過年的時候,陳清如看上他,想與他發生故事,劉飛陽寧死不從拼到玩命的地步,他原本是惠北人,因為得罪了大人物來到這個地方,又在與陳清如拼命中,搬出來一位讓陳清如忌憚的人,具體是誰,現在還沒有定論…”
孔齊緩緩解釋,能把車開出來,是需要他與陳清如溝通,後來看到劉飛陽沒把話說出來,是他自作主張,擔心自己這位“異父異母”卻姓一個姓的哥哥,責怪到自己身上,雖說他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可要是把租車公司的百分之九十股份抽走,也夠自己喝一壺的。
“劉飛陽…這個人我知道!”
這個人遲疑片刻之後,就給出答案,他知道的並不是其他事件,而是在去年隔壁省省會的事,當時他出差正在省會萱華園下榻,得知訊息神仙即將在來省會,他還特意推掉了一天的行程,專門等待。
可誰成想,神仙到來,竟然為了一個他都沒聽過的人。
當時他站在落地窗前,親眼目睹一箱箱現金搬到萱華園酒店裡,事實上,這些錢他不羨慕,羨慕的是神仙的能力。
電話那邊的人皺眉,自言自語“他居然來了海連?”
在當時,全國知道劉飛陽的人不少,可過後有印象的不多,好比明星公開宣稱要幫扶一位貧困孩子到上大學,當時可能知道孩子名字,過後人們更多的是記住這位明星做了什麼好事…
“對,來了有快半年,一直在做盒飯!”孔齊規規矩矩回道。
這人沉默幾秒“有他在,沒有多說是對的,這件事先放一放,你先把剩下的問題落實…”
說完,根本不等孔齊反應的結束通話電話。
一座位於海邊的大廈裡,並沒開燈,一人站在窗邊,手中的電話螢幕還泛起光亮,幾秒之後,光亮熄滅,他就是剛剛與孔齊通話的人,也就是孔齊“異父異母”卻同姓的哥哥,窗是落地窗,樓很高,站在這裡彷彿璀璨的海連都被踩在腳下,只看這人背影,就有一副王者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