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說冰魄蘭草有多難找,關鍵咱們連它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啊!”
“冰魄蘭草,咱們也只是聽過這麼一個說法而已,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還兩說呢。”
“就是,沒準那人是騙咱們的。還把咱們忽悠到這麼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現在咱們就算是想找他算賬都不行了。”
聽到這裡,範爾棟嘆了口氣,伸手敲響了門。
“大姑,爹,二叔,三叔,四叔。”
“我來給祖父送熱水。”
夜深了,范家人都沉沉睡去。
整座宅子更加安靜了,範爾棟悄然起身,輕手輕腳穿好衣服,出了屋子,推開院門,閃身出去,又輕輕闔上。
傳說中的冰魄蘭草喜歡雨水充沛而又氣候溫和的江南地區,可是冰魄蘭草既然起這樣一個名字,卻似乎與酷寒冰山更為匹配,就是這麼一個不合常理的傳說,讓他們范家一家子來到了這裡。
范家人不是沒有找過,他們閱遍了江南地區的縣誌與關於中草藥的古籍,可是這麼多年來一無所獲。
範爾棟出了門,往山上走。
傳說中冰魄蘭草只有晚上才能看到,這金壇縣果樹村的後山,是整個江南地區與傳說中冰魄蘭草生長環境最為相似的地方,他們選擇居住於此,也是這個緣故。
範爾棟隔三差五便會來這裡一趟,他對這座山,極其熟悉。
範爾棟走在山上的林間,專挑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走,目光在地上一寸寸搜尋,只為找到傳說中能救他全家性命的仙草的蹤跡。
雖然不抱希望,卻從未想過放棄。
範爾棟正找著,卻忽然聽遠處有人在說話。
他凝神聽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道怪異的神色,
他聽出了那人的聲音。
卻是他的好“嬸子”,徐寡婦。
那妖人深更半夜來此地作甚?
範爾棟往後看了一眼自家的宅子,心中默算了一下他與範宅的距離,放下心來,輕手輕腳往聲音來處走。
範爾棟找到一片樹叢,透過樹叢的縫隙,看到了徐寡婦的身影。
徐寡婦站在林中的一片空地間,兩手掐訣,在她身前有一面銅鏡浮在半空中,鏡面對著月亮。
徐寡婦雙眼緊閉,口中唸唸有詞。
月亮的光芒彷彿受到了指引似的,投灑到了她手中的銅鏡裡。
奇異的是,銅鏡並沒有反光,那一束白光彷彿泥牛入海,不見蹤跡。
範爾棟對這一切並不感到奇怪,雖然不曾修行,但是對這些奇特的現象,他多少有些瞭解。
這徐寡婦大約是在用那枚銅鏡做法。
只是範爾棟到底是個普通人,若他身負修為,必然能夠察覺到除了那束月光之外,還有許多寒涼的陰氣紛紛往她手中的鏡子裡鑽。
過了片刻,徐寡婦停止了唸咒,她睜開了雙眼,收回了銅鏡。
徐寡婦把銅鏡拿在手中反覆打量,眉頭皺得死死的。
“那臭丫頭,下手太狠了,竟然把我藏身的法器毀成這個樣子,廢了這麼多功夫,也才修復了一點。”
徐寡婦說完這句,又怨起了那臭道士,嘴上說幫她修復八卦鏡,結果就是找個銅匠給她重新修補了一番,銅鏡的法力依舊大打折扣!
正埋怨著,徐寡婦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伴隨著草木被拂動的之聲由遠及近,頓時神色一凜,目光如閃電般射向聲音來處。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