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依然沒有人開口求情。
“既然如此,我也不把你帶回衙門了,聽說你們果樹村有刑罰都是在祠堂前進行的,既然你是虞氏宗族的不肖子孫,就在此地行刑吧。”
說著,江聆帆便招呼了兩個衙門裡的官差,拉來一張條凳,按著虞夏的肩就讓她趴了下去。
虞夏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反抗之意。
虞大全去了縣城做活,楊翠蓮跟虞賢被虞春拖在家裡,所以虞夏並不擔心家人會看到而為自己擔心。
村長虞震站在江聆帆一旁,瞧見瘦瘦弱弱的虞夏就這麼趴在條凳上,也不比凳子寬多少,一想到她馬上就要受刑罰,心裡有些不忍。
“這位差爺,夏丫頭年紀還小,縱使犯了錯,是不是也該從輕發落……”
老人皺著眉,小心翼翼的,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江聆帆。
江聆帆卻不為所動。
“錯了就是錯了,無規矩不成方圓,法不容情,要是人人都從輕發落,那以後誰都不怕犯錯了。”
人群中有人嗤笑。
“差爺說的對!有些人有了點錢做錯事了照樣厚著一張臉皮在外面風風光光,這等不忠不孝之徒依我看打死才好呢!”
虞夏頭都沒有扭就知道說話的是誰。
虞德彪從人群后走出來,目光掃了一圈圍著的村民,沒有發現想找的身影,譏笑道:“怎麼,這小孽畜受罰連自己爹孃都不露面?說他不忠不孝還真是沒說錯,連自己閨女都不管了!”
江聆帆不認識虞德彪以及跟在他身後的一家子是誰,聞言皺了皺眉。
虞震湊過去小聲說了這一家子的事情經過。
江聆帆聽完暗歎一聲,怪不得虞夏總放不下家人,有這樣不慈的祖父,家人很難過得好。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官府辦差,閒雜人等不得喧譁!”
江聆帆冷冷看了虞德彪一行人一眼,幾人被他冷厲中帶著威嚴的目光掃過,一時間心有惴惴,果然老實了下來沒再吭聲,只是瞧著虞夏的眼神裡依然有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快意。
繆氏跟著虞大全站虞德彪身後,瞧見老老實實趴著即將挨板子的虞夏,心裡樂開了花。
要不是這丫頭有了本事,他虞大有一家子如今不可能過這麼好,虞大有也未必就有這膽子死活要自立門戶,害他們斷了每月三百文的銀錢來源。
更別說後來這丫頭獅子大開口,問自己敲詐了不少錢財,這會兒總算有人來收拾這黑了心的丫頭了!
江聆帆毫不留情,直接宣佈杖責一百。
一百下?!!
全場譁然。
村民們沒想到這官差大人心這麼狠。
之前虞大有要帶著一家子自立門戶,就曾在這個地方受了一百的杖刑。虞大有一個身強力壯的漢子當時都被打掉了半條命,這夏丫頭單薄的身子骨,能吃得消嗎?這簡直是要人命啊!
“這位大人,這懲罰是不是太重了些,夏丫頭也沒犯什麼大錯……”
終於有人開口詢問了。
“你的意思是我小題大做借題發揮麼?”
江聆帆臉沉了下來,語氣冰冷,也不管別人如何反應,只大手一揮,對兩個拿著從衙門帶來的杖刑專用板子的差役道:
“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