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饒命啊!我們恆……昇賭坊若有得……得罪您的地……方,一定向您賠……賠禮道歉!”
虞夏卻充耳不聞,手下的動作不停。
原先那些賭客早已躲到了一旁,同後來過來圍觀的百姓站到了一處。
“那小姑娘這是跟恆昇賭坊有仇麼?”
“應該是吧,她一進來就直接問管事的在哪兒,然後話也沒說兩句就動手了。”
“要我說啊,這恆昇賭坊也活該,他們天天帶著一群惡霸在金壇橫行,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惡事啊!”
“話也不能這麼說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恆昇賭坊不會平白無故為難人家,你要不是欠了他們的債,他們也不會沒事來找你麻煩。”
“要照你這麼說,那是這小丫頭沒理啊……”
“你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了,這麼小個丫頭,看著乖乖巧巧的樣子,要不是恆昇賭坊做得太過分,她至於這樣嗎?”
百姓們正議論紛紛,在一旁聽了事情始末的長川二人,卻是另一種想法了。
“師兄,這小丫頭是個二品玄師。”
長川點了點頭,他一眼便認出了虞夏。
之前在柷山腳下為那怨龍髑鶡做法事的時候,虞夏一手以珠畫符的本事讓他記憶猶新。
更別說她跟雲念初關係非同尋常了,他當時可是親眼看到雲念初招手把她喊去跟雲帆說話的。
不過他記得這虞姑娘是個性情隨和之人,那日為了避免他與那百里夜曦動起手來,特意從中調節。
只是最後輸了丟人的那個是他。
長川想到這兒情緒有些複雜,當初當眾輸給百里夜曦的恥辱,他還沒忘。
“師兄,她身為玄師,對普通百姓動手,還把人打成這樣,這已經是犯了玄門的忌諱了!”
玄門之中,有明確規定玄師不得憑著自身的法力傷害普通人,倘若這普通人的確十惡不赦,那也應該交給衙門來懲罰。
不論這賭坊是否真的得罪過虞夏,虞夏此時明目張膽地對那管事的下狠手,還撂倒了一地的人,那以玄門規矩講,她就是理虧,九霄上清宮完全有立場去幹涉這件事。
只是干涉或不干涉,這其間卻沒有明確的標準。
一來只要不鬧出人命,大多時候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二來畢竟這世間恃強凌弱的事太多,就金壇縣這樣的小地方,每日也會發生數十起,要真是都一一管過來,那九霄上清宮的弟子還如何清修?
“師兄,你看這事……”
長川卻沒有說話,只沉默著盯著虞夏看,眼神晦澀。
高瘦道士見他不說話,心裡有些拿不準,只是單看長川的臉色,就知道他此時似是有些不悅。
師兄還是看不慣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吧?
高瘦道士這麼想著,立即上前一步,高聲喝道: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