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聆帆看著變作兩段的土虺又被拋了下來,噁心得汗毛直豎,卻又帶著羨慕的神色看了那雪鷹半晌,眼神發亮。
“老大這雪鷹,真厲害啊,什麼時候給我也來一隻就好了。”
江九月聞言失笑地看著江聆帆搖了搖頭。
“這雪鷹可不一般,以老大家族中的秘術馴養,且只認家族血脈為主,你怕是這輩子都得不到了。”
“你們快看!”
正當江氏兄弟二人將注意力聚集在雪鷹身上的時候,虞夏忽然間低呵出聲。
幾人往方才那變作兩截的土虺看去,只見其他的土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紛紛往那被扯斷的土虺處爬去,兩隻觸角一般的口器吸附到了斷開的土虺身上,一收一縮不停鼓脹著。
隨著其他土虺口器的不斷吸食,不消片刻功夫,那被扯斷的土虺便被其他土虺吞吃個乾乾淨淨。
這……
江氏兄弟二人面面相覷,產生一種不寒而慄之感。
虞夏也看得汗毛直立,這些土虺似乎沒有什麼神智,一切行動全憑本能,有吃的到嘴邊不管是什麼便三下五除二給吞食個乾淨。
只是不知道除卻吞食能量與同伴的屍體之外,還吃不吃別的東西。
“蟲有虺者,一身兩口,爭相齕也。遂相殺,因自殺。”
這話果然是有一定依據的。
這哪裡是土虺,都成邪物了吧?
究竟是何人,讓這麼多土虺聚集在此地?
他究竟想做什麼?
虞夏正想著,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笛聲。
笛聲尖利急促,彷彿要超出人耳能夠辨別的最高範疇。
而隨著這笛聲的響起,原來還沒什麼神智全憑本能的土虺忽然之間遊動更加迅速了起來,紛紛扭轉身子,前軀微微立起,看似要往他們這邊逼近。
“這是有人在操控這些土虺!”
江九月立刻便反應了過來,迅速將腰間的佩劍拔出,警惕地戒備著周圍。
“裝神弄鬼!”
陳傕拔出背上的重劍,一手高高舉起,另一隻手中夾著一張符籙,口中念訣:
“玉清玉府木郎神,天頒告命收浮雲。卷霾止雨母逡巡,太陽光輝天無氛。不奉命者伐及身。急急如律令!”
陳傕重劍劈下,符籙隨著重劍的氣流飛到那些土虺上方“砰”的一聲炸開,隨即只聽極其細微的“啵”的一聲,彷彿氣泡被戳破一般,隱隱有什麼在空氣中顫動。
緊接著,空氣彷彿化作一柄柄風刃,向那些土虺襲去。
許多土虺躲閃不及,直接被劈做了兩半。
“風”可以說是一種能量,但與“火”和“雷”不同,卻更接近於“虛無”。
“虛無”之物,本就同這天地間的空氣一般,你又如何吞噬呢?
而在那“啵”的一聲氣泡破開之後,眾人的耳邊傳來了極響的“沙沙”之聲,比夏日的蟬鳴更為聒噪不休,這是土虺遊動的聲音。
這聲響極為刺耳,吵鬧之極,眾人皺著眉忍受這聲音,只覺得有人緊貼著自己的耳邊不停地敲鑼擊鼓。
“我看那個佈置隔音陣法的人還是挺體貼的,知道這東西吵,特意讓它們安靜下來了。”
江聆帆捂著耳朵提高了嗓門湊到虞夏耳邊道。
虞夏卻盯著那些拼命在吞噬同伴身體、無暇顧及他們的土虺死死皺著眉。
“只怕那人佈置隔音陣法不是為了安靜,目的就是想讓別人一時不察誤入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