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撲稜稜”一陣聲響,一個灰撲撲圓溜溜的身影拍著翅膀飛進了竹院,落到了地面上。
混在了一群啄米的麻雀中。
“哪來的鴿子?”
阿柔驚奇道。
虞夏也興奮出聲,“真的唉,這鴿子好可愛!”
葉奎不明真相,也認真地打量了一番。
“這鴿子毛色純正,柔順發亮,生得的確出眾,就是胖了點兒。”
陳道人嫌棄地瞥了虞夏一眼。
掌心有隻胖烏鴉就算了,連道遠堂好好的信鴿,也變成了這副蠢模樣。
這卻也不怪虞夏。
跟著師徒二人在外行走這半年,鴿子只偶爾幾次往道遠堂送了些信,其他時候都是在外面自在飛翔玩耍,餓了就自己找食吃。這鴿子大約是快活極了,所以體型就這麼砰砰漲了起來。
鴿子在幾人的注視下怡然不懼,並且下嘴飛快,“哆哆哆”就把面前的穀子都吃乾淨了,然後湊到麻雀堆裡面去搶它們的,麻雀們不高興了,嘰嘰喳喳了好一通。
於是鴿子拍著翅膀毫不留戀地飛走了。
“這鴿子倒是挺有靈性。”阿柔掩嘴而笑。
虞夏乾笑一聲,抹了把額頭的汗。
沒過多久,作完畫的蘇佚出來了。
蘇佚二十多歲模樣,看著比葉奎稍大一些,見到來人,沒露出特別詫異的神色,只十分溫和地朝幾人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院子角落洗手。
虞夏注意到,在院子角落有一個通往院外的凹槽,凹槽上面,是一截向外汩汩冒著泉水的中空的竹子。
那凹槽想來是為了防止水流亂淌用來排水的。
真是精巧的心思。
虞夏不由讚道。
這倒省去了去山中挑水的麻煩。
這夫妻二人一個文弱書生,一個弱女子,若真要扛著木桶來回挑水,那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像如今這般怡然自得了。
晚飯是在院中吃的。
阿柔炒了幾個簡單的山珍,燒雞和酒是葉奎帶來的,幾人圍坐在竹桌邊,吃得倒是熱鬧。
藉著落日的餘暉,虞夏很是好好打量了蘇佚一番。
蘇佚周身元氣有些微弱,這是許多體弱之人都有的症狀,算不得什麼異常。
“蘇大哥,馬上就鄉試了,你今年打算去參加嗎?”葉奎喝了些酒,話就多了起來。
“啪”
蘇佚手裡的酒杯被捏個粉碎。
葉奎被嚇得一個機靈,有些暈暈乎乎上頭的酒勁立刻就醒了大半。
“蘇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手傷到沒有?”
“沒事。”
蘇佚搖了搖頭,隨手撿起碎瓷片。
“我去重新拿個杯子,你們接著吃。”
說著蘇佚也不等眾人反應,就起身往廚房去了。
虞夏注意到,他的腳步有些重,推開廚房門的時候也有些用力,同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判若兩人。
跟葉奎先前同他們說的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