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座院子,陳道人說,他不露面的這陣子,基本都住在這個院子裡,這裡是他在金壇的私宅。
現在被虞夏用作了刑場。
“衛東南,你千算萬算,一直躲在暗處作怪,卻沒想到自己會落到我手裡吧?”
衛東南瞪大了眼睛,脖子青筋鼓起,因為嘴巴被堵著,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虞夏嗤笑一聲,把他嘴裡的棉布取了出來,揚了揚手裡泛著寒光的匕首。
“你要是敢喊,我就直接捅死你。”
衛東南顧不得喘氣立刻驚駭出聲:“不可能!怎麼會是你?”
虞夏把玩著手裡的匕首,頭也不抬,“怎麼就不可能是我?”
“不可能!你現在不該......”
“我應該一蹶不振?”
衛東南還在不住搖頭,“不可能!你不可能還好好的!你是在強撐著對不對?”
衛東南打量了虞夏片刻,忽然由驚變喜,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對了對了,你現在修為倒退,周身元氣波動微弱,我沒有猜錯。”
“你剛為你爹逆天改命,元氣損耗過度,應該是壓不住體內煞氣遭受反噬的,再加上你家裡那些事......你果然還是受影響了!”
虞夏沒留意衛東南話裡的別的意思,注意力被前半句話吸引了過去。
“你知道我爹是我救的?”
衛東南得意一笑,“這能瞞得過旁人,卻瞞不過我。我打聽得清清楚楚,你爹那時候已然是沒救了,結果沒兩天你失蹤了,你爹卻沒事了,除了你施展了逆天手段,我想不到別的可能性。”
“我聽說,前些日子柷山有異象,十有八.九是你弄出來的動靜吧?我先前倒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竟有那般能耐......”
“不過你以為就憑你這強弩之末就可以對付得了我?你以為把我綁住就沒事了?”
想他衛東南行走江湖多年,幾番經歷生死,如今依然好好的,自然是有過人的手段在身的。
哪怕他之前被江聆帆和虞夏二人打傷,哪怕他如今修為被封,哪怕他正被虞夏死死綁著,對他來說,眼下的境況還算不得什麼絕路。
衛東南獰笑一聲,忽地從口中吐出一枚劍形的黃紙,那黃紙劍“嗖”一下便朝著虞夏面門飛去。
“你還是託大了,以你的體質,現在能勉強站著都是僥倖,竟然還想拿下我,也太自信了些!”
那枚黃紙劍一直都藏在他舌下,上面封存了一部分他自身的法力,哪怕他修為盡失都可以驅使。
衛東南將之當成了一招克敵的手段,只有關鍵時刻才會使用。
用在此時卻是剛剛好。
虞夏就站在衛東南對面,離得很近,黃紙劍的速度卻很快,明明只是以紙為身,卻帶著金石的鏗鏘銳利之氣。
這是一把利劍。
虞夏卻不慌不忙,眼看著黃紙劍就要飛到她眼前,她右手悠悠然一抬,擋在了黃紙劍跟前,黃紙劍彷彿被什麼東西吸附住了一般,瞬間就停滯不前。
衛東南深藏許久的殺招,就這麼輕飄飄地被虞夏化解了。
“怎麼可能?你怎麼還有餘力自保?”
衛東南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己的黃紙劍,看著虞夏伸出的右手。
在她手裡,有一枚符籙。此時院子裡有微風颳過,那枚符籙也輕飄飄地隨風跳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