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守門的漢子,本是趴在門口偷聽的,見獨孤朔一腳踏開房門,大步流星走了出來。
兩人見了從房中抱著新娘子出來的獨孤朔,既好奇又氣憤,便叫囂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衙內的婚房!”
另一個指著獨孤朔說道:“哎哎哎,你怎麼抱著衙內的媳婦兒,你不會是來偷新娘子的吧!”
旁邊的一人朝著那人頭上扇了一巴掌說道:“蠢貨,他抱著=衙內的新娘子,就是來偷的!”
獨孤朔聽了,笑了笑笑道:“兩位,衙內在裡面叫你們,還不趕緊進去!”
於是那兩人相互看了看,又看一眼獨孤朔,爭搶著竟真的往裡去了。
才奔到屋內,便聽得如遇惡鬼一般的叫喊起來。
最先跑出來的那人嘴中喊的是“來人”,後邊跑出來那個緊著朝獨孤朔,用手指著說道:“你站住,是你殺了人!”
獨孤朔當真止了步子,輕輕放下何歡,反手從背後抽出千牛刀,只在那人面前一晃,那人便雙手死死抱住脖子,一聲不發徑直倒在了地上。
獨孤朔復又抱起何歡,徑直往前院走去。
再說前番,獨孤朔故意將管家拽入湖中,只等管家不撲騰了才喊叫幾聲,來了三四個人,一一跳入水中去搭救。
豈料那管家因是年事高,又喝酒有些許醉,竟被淹死了。
這倒是應了那句老話:“為虎作倀者自有老天收!”
當是時,胡府院內的護院家奴幾乎都隨溫敘言的弟子去了梧州,只留下幾個年邁的。
此番主子和管家都死了,一時竟無人做主,獨孤朔抱著紅衣新娘子,竟也無人理會。
反倒是獨孤朔朝亂哄哄的幾人說道:“快去看看,你家衙內被人殺了!”一個個忙奔著搜刮各處的金銀錢財及古董玩物,前後院喊叫著四散逃離、亂作一團。
獨孤朔到了前院,將何歡放在宴席上。
此時已然熱鬧散盡,只有那暗衛一人端端的坐著。
那人見了獨孤朔,緩緩起身,眼睛死死盯住,言道:“適才就看你不對,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如果我猜的沒錯,衙內是你殺的吧!”
獨孤朔不說話,只暗暗一笑,又輕撩起頭髮與那人看。
那人先是掃了一眼,只驚得險些坐不住,又再細看一眼,嚇得冷汗直順著面頰如雨一般往下淌。
“你,你,你是獨孤朔,你才獨孤朔,你怎麼在這裡!”那人被嚇得不輕,說話吞吞吐吐的,慌亂中忙要把刀。
獨孤朔看著那人,隨手將內衛千牛刀置於桌上。
那人本就慌亂,一時握抓不住,彎刀竟掉落在地上了。
“你在害怕什麼?你們不是叫喊著要殺我嗎?現在我送上門了,你動手呀!啊!”獨孤朔說著,故意提亮了嗓門。
那人一震,忙雙手推著說道:“不,不,不,是他們要殺你,我與你無冤無仇!”
獨孤朔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便聽得有人喊道:“快追,別讓他跑了!”
獨孤朔端的坐著,花燭將他的身影映襯著投在牆壁上,高大無比,好似夜魅一般。
四五個提刀的護院家丁追了出來,為首的也是一驚,繼而壯著膽子說道:“大家一起上,殺了他為衙內報仇!”
獨孤朔絲毫不理會,扭頭盯著那暗衛惡狠狠地說道:“殺了這幾個為虎作倀的,留你一條性命,若留有一個活口,胡衙內便是你的下場!”
那人聽了,顫巍巍著身子往地上去撿千牛刀。彎身時屁股撞到亭柱之上,杯弓蛇影般往前跳了起來,險些跌了一個趔趄。回頭看並無人跡,才用手擦起汗來。
獨孤朔指著眾人,示意那暗衛上去廝殺。
那人又復緩緩回身撿起刀來,戰戰兢兢的握在手中,卻是如何也拔不出來,遂驚恐地看著獨孤朔。
那三四個護院家奴見了,不管敵友,紛紛舉刀來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