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集中在一道車門上,四輛車是有十六道車門的,剛剛只開了十五道。
這道門裡,坐著的應該就是這些黑西裝的領頭人了。
一個冷峻青年伸手摘下臉上戴著的大墨鏡,把它放進西裝口袋裡。
他目光淡淡,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沒動的費清,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掌拉開最後一道車門。
這會兒,之前被綁進小巷的那個少女也走到了巷口,她看看這邊的情況,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
從那道車門裡先邁出了一條修長的小腿,盈盈一握的足踝下踩著黑色的高跟鞋。
在她走出車門的時候,除了那個替她握著車門把手的冷峻青年,其他十四個黑衣人同時鞠躬。
這是個女人,是個美得令人窒息的女人。
女人一身職場風格的女強人打扮,從上到下,包括絲襪都是黑色。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酒紅色長髮披肩,五官精緻得堪稱完美,如果硬要說美中不足,那就是她原本應該顧盼生姿的目光,冰冷得令人不敢直視。
雪白的肌膚,酒紅色的長髮,一身黑色的衣裙,再加上火紅的唇色,黑白紅三種顏色形成極度鮮明的對比,黑白構成的禁慾感中由於加進了紅色系,憑空又多了幾分誘惑。
費清的雙眼微微眯了眯,這人他無比熟悉,正是陳霜兒,只是那天是在病床上見到,臉色慘白而不像現在精緻著裝下,美得不可方物。
在陳霜兒下車的時候,空氣就已經凝固了。遠遠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這個小巷口一瞬間成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十五個黑衣人,一個流浪漢,一個女人,一個少女,十八個人在巷口,就這麼站著。
終於,陳霜兒打破沉默。
“過來。”她道。
這道略顯慵懶磁性的嗓音悅耳得令人難以置信,除了其中不自覺帶上的誘惑意味之外,其中還藏著無與倫比的自信和上位者的“勢”。
勢這種東西很難形容,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假裝不來。
費清身後的少女似乎有點懼怕這個女人,她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費清一眼,才向女人那邊走去。
“上車。”女人指了指身旁的黑色賓士。
少女咬咬下唇,探身上車。
直到這會兒費清才發現,他剛剛救下的少女,和這個氣場強大的女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區別只是一個骨子裡帶著清純,另一個骨子裡帶著強勢。這種隱約的區別竟然讓這兩張臉看起來毫不相近,直到站在一起才看得出來。
這大概就是剛才少女口中提及過的姐姐了吧。
女人回頭朝冷峻青年說了兩句話,青年點頭,女人開車門上車,四輛賓士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絕塵而去。只留下了那個冷峻青年和費清站在原地。
那個女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費清一眼。
“借一步說話?”冷峻青年看著費清忽然笑了,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費清看他片刻,點頭。
與此同時,賓士車上。
女人從一旁的手包裡拿出一支女士香菸,用鋼音打火機點燃,金屬蓋子開合的聲音聽起來清脆悅耳。
“為什麼不讓李叔跟著你?”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