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茶樓。
孟勝男一口一口喝著酒,看著臺上的伶人,臉色已經沉得不像話了。
如果說之前只是單純的犯惡心,現在她已經感覺自己有問題了。
因為看到這些嬌俏的伶人,她腦海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她們都不如……”
等等!
我竟然覺得女人不如那個死人妖?
我竟然覺得女人不如那個死人妖?
我竟然覺得女人不如那個死人妖?
孟勝男深吸了一口氣,握著酒杯的手都微微顫抖。
孟龍堂戰戰兢兢地陪著。
他也不知道小姑為什麼這麼生氣。
他也不敢問。
生怕自己小姑一個不高興,一錠子捶到自己腦袋上。
倒是周九奉小心翼翼問道:“小姑,是伶人唱戲的味兒不對了麼?”
雖說許靈韻走的時候,勸留下來不少老戲骨,來往的客人都說臺子沒有垮。
但他還是隱憂不斷,就是感覺戲唱得不對味兒。
現在看到孟勝男這個表情,頓時一顆心臟都提了起來。
日天哥信任我,才讓我幫忙打點,心悅茶樓可不能黃了啊!
孟勝男勉強扯了扯嘴角,算是笑過了,搖了搖頭道:“沒有!唱得還不賴,是我有問題。”
周九奉:“……”
這咋還自責上了,難道是擔心傷了我們的自尊心?
應該不對。
周九奉好歹也在這裡當了一個多月掌櫃了,基本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一看孟小姑心裡面就有心事。
他衝孟龍堂使了個眼色。
孟龍堂當即會意:“小姑,要不我們哥倆帶你去天香閣逛一逛啊?”
“天香閣?”
孟勝男不屑嗤笑:“不過是些庸脂俗粉罷了,不值一提。”
可不就是不值一提麼?
那麼多姑娘,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死人妖的。
“天香閣還庸脂俗粉啊?”
孟龍堂驚了,不過轉念一想也釋然了,咂了咂嘴道:“不過也是,前一段時間日天哥快把夠勁兒的姑娘賣完了,就連當打之年的花魁都賣了不少,新姑娘還沒成長起來,質量雖然依舊不差,但比起前一段時間的確差了一點。”
孟勝男有些生氣,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哪有這樣做生意的?想要種田,把耕地的牛賣了?”
周九奉沉默了一會兒,默默補充道:“小姑,他賣的是田……”
孟勝男:“……”
她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我不管,反正他這就是竭澤而漁!現在天香閣,哪怕有一個玉露姑娘這種級別的,我都不會這麼窩火!”
“玉露?”
周九奉愣了一下,一時間有些想不起這個人。
孟龍堂在旁提醒道:“就那個月圓大典唱《癢》的那個,現在已經跟吏部尚書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