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確信:“我是認真的...我要告閻王,我要告陰律!”
“何必呢,你在進去,也是一樣的,說不到兩句話,就會落個魂仗三十。而且,”納蘭雪忙聲提醒:“你要知道,十殿閻羅也是考官之一,你要是得罪他們,你不想考陰職了嗎?我們已經被魂仗三十...對得起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何必還去犯險?”
“這不一樣,”我說:“你們押解下來的魂,和你們非親非故,但我押解下來的,和我有些淵源,即便是為了陳夢琪...我也要進去,在試一試!”
“陳夢琪?”納蘭雪想了想:“是不是上次,你在醫院照顧的那個女孩?”
我沒有跟她解釋,站起身追問賭鬼:“我要怎麼進去?”
“你可要想清楚,可千萬別後悔,”提醒完,賭鬼一指不遠處的鳴冤鼓:“這鼓,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敲響的。”
我沒有和他廢話,上前直接敲起了鳴冤鼓...可是無論我怎麼敲,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響。
“怎麼會這樣?”我問。
賭鬼一笑:“早就提醒過你,這鼓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敲響的...只有心懷冤屈的鬼魂,才能敲響這面鼓。鼓聲能傳達九幽,震響酆都...能引北陰大帝,攜十殿閻羅同審冤屈。不過幾千年來,這鼓...還是上次,竇娥敲響過一次。”
這麼一說,我懵了...
納蘭雪直接笑出聲:“感情,要想敲響這鼓...你得比竇娥還冤?”
這談何容易,我心裡很清楚。我心裡哪有多少冤屈,我更多的,是看到陳夢琪的爺爺受罪,出於不忍,出於同情。
就在我放下鼓槌的時候...陳夢琪的爺爺已經被行刑。一聲鬼嚎,滌盪開來。
“是他的聲音,”我趕忙循聲去找,來到刑房我才發現...原來這所謂的刑罰,竟類似於商紂時期,妲己發明的炮烙之刑。
他們是用九幽之火,燒紅銅柱。然後死死壓著陳夢琪爺爺的地魂...就那樣死死的壓住,任其鬼哭狼嚎。那慘叫的聲音,聽的人不寒而慄。
我想要上前制止,賭鬼趕忙拉住我:“小祖宗,你可別犯渾,擾亂了刑場...這可是大罪。”
我茫然問著:“既然已經炮烙了,那些押解的刑差,為什麼還不鬆手!”
賭鬼臉色一變:“你沒聽閻王說嗎?要燙盡心肝...鬼魂是至陰至寒,要燙盡心肝的話,那得按著不動,一直燙上七天。中途要是被人打岔,還得重新燙過...”
聽得我腳下一軟:“太殘忍了!”
就連常年,出馬見怪的納蘭雪,都有些不忍直視...我只感覺整個人都崩潰了,抓著賭鬼質問:“為什麼要這樣?他有什麼錯?”
“江辰,”納蘭雪趕忙拖著我:“你冷靜一點,你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