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先給鸚鵡添了食,然後才看了施園一眼:“藍靛給你氣受了?”
施園笑了笑:“她還不敢。”
籠子裡的鸚鵡撲騰了一下翅膀,白焰便又轉過臉打量那隻鸚鵡,有些漫不經心地問:“你如何回答她的?”
施園道:“我說看公子的意思。”
白焰淡淡一笑:“你想不想回去?”
施園道:“我只聽命於公子,只要公子有需要,我隨時能回去。”
然而刑院是隻聽命於大香師,他若不想違背本心,就只有等白焰重新坐上大香師之位,他才會願意回刑院。故目前的情況,他若回去,便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公子日後做打算。
徐祖聽施園這麼一說,亦覺得此法可行,心中意動,但並未表露。之前因錢罕一事,公子頗有不快,故不敢再擅自做主,於是他看了福海一眼。福海正坐一旁烤火,胖胖的身軀窩成一團,像個彌勒佛,眼睛耷拉著,好像要睡著了般,從始至終,他就不發一言。徐祖想跟福海說一說這事,又礙於公子在,不好開口。
白焰道:“既不願回,那便回絕了她。”
施園有些意外,不過倒不介意,笑著應了聲“是”。
徐祖卻有些擔憂的道:“如此,安先生怕是會多想,公子打算怎麼跟安先生解釋?”
他們誰都明白,安先生派藍靛找施園的真正意圖,如果施園答應回刑院,那麼安先生自然不會再有多疑,可若施園拒絕,那這顆懷疑的種子,是要就此生根發芽了。
這是大家都不會說破,但人人心裡都明白的事情。
“解釋什麼?”白焰轉過身,“她非常聰明,她命藍靛來找施園時,心裡當知道,我不會答應。”
白焰說話時,眼裡含著淡淡的趣味,她手裡的籌碼不夠,不然不會讓藍靛出面,她會直接找他開口。若她的籌碼足夠,甚至不用她開口,只要稍微表示一下,他便會將她想要的東西雙手捧上。
徐祖不解:“那安先生為何還要讓藍靛來找施園?”
白焰低眉淺笑,籌碼不夠的人,多少會有賭徒心理,願意賭一把,可惜她的運氣不夠好。
見白焰沒有說話,唇邊還掛著淺淡的笑意,從聽說這件事開始,他就不見有丁點怒意。徐祖忍不住問:“公子難道不生氣?安先生竟如此對您!”
是您將一切都贈予了她,當年她不過是個卑賤的小香奴,若沒有公子,哪會有她的今日,可如今她竟對您生出懷疑,甚至要開始防著你。
白焰道:“只有覺得自己被背叛了,才會惱怒。她與我之間不曾有過忠誠,自然談不上背叛,她會防備我,防備你們,亦是合情合理。”
沒有過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