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物一邊哭嚎一邊劇烈掙扎,身子有著成千上萬的鮮紅小螞蟻在爬動啃咬,好像給他造成了極大的痛苦,掙扎得愈加用力了,導致整個小房子都在晃動中咯吱作響,隨時有可能會崩塌下來。
用手電筒一照才發現這些小螞蟻其實就是一個個鐫刻在身上的咒文,似乎剛刻上去不久, 還在往外滲著鮮血。
【任務提示】:“恭喜你發現了楚人美的房子,家對於有些人是無論何時身處何地都向往的天堂,而對於有些人來說是時刻想逃離的地獄,這種區別僅僅在於家裡住的是家人還是惡魔。”
“你可以找到陳煒明瞭解當時的情況,他是楚人美生活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或許能讓你瞭解到更多不為人知的資訊。”
果然就是他。
“想要讓我們怎麼救你?把你放下來嗎?”溫起嘴上說著,手電筒的光亮卻四處晃動,在觀察房子的每一個角落,“再說, 是誰將你吊在這裡的?”
在光亮掃過天花板的時候就一頓,只見上面刻畫著一個符咒,和神婆給的包裹在銅錢上的黃色符咒非常相似,拿起來一一比對才確認和其中一張符咒完全相同。
“這是神婆用來保護我們不再被楚人美傷害的符咒,其實我們都早已死去,只留下魂魄殘留在此地,被她折磨著。”口水不停從豬嘴中噴出落了一地,陳煒明注意到眼前的人在比對符咒,便主動作答道::“有這個符咒在,我們才不會被折磨得消亡。”
“可這麼對你們的理由呢?總不會是平白無故吧?”溫起猜測估計是和楚人美被所謂的鬼神附身,生下魔胎有關,因為神婆就是這樣解釋的,但他想知道從這個怪物口中會不會聽到不同的答案,或者說會不會有互相沖突的地方可以印證。
“因為打掉魔胎導致她死亡,所以導致她心懷怨恨不願意放過我們。”
答案和神婆說得沒有差別,就這麼簡單?
但溫起心中卻愈發疑惑, 緊接著追問道:“你在這個過程中做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她如此恨你?居然下了這麼重的手,要知道即使是動手打掉魔胎的神婆看起來也活得好好的,並沒有像你一樣被吊起來,而且你們還是夫妻。”,
“還有根據我目前在村子裡聽到的訊息來看,那個戲臺班子似乎是非常受到排擠的,並不被人歡迎,而你是村子裡頗受尊敬的老師,為什麼你會選擇和這樣的一個人結婚?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秦歌聽到他的提問後再次默不作聲地站到旁邊,這次可不是要搗亂,因為他發現溫起是完全沉浸到這個遊戲中的。
他記下了遊戲中的每個人的身份,並且不停分析每一句話,猜測每一個疑點,玩家的沉浸對於一個造夢師來說就是最大的鼓勵和稱讚。
他突然很想知道當這個玩家在這個副本里走到最後,面對真相時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和選擇,所以便將悄悄掏出來的炸彈又悄悄塞了回去。
“這個問題說起來比較複雜。”陳煒明那張豬臉開始輕微地抽動,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悲傷,“楚人美和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因為我當時出外讀書需要一大筆錢。”
“而戲臺班子的工作雖然在村子裡不受待見, 太多忌諱, 但每次唱戲的收入並不少, 所以我便向她借了一大筆錢用來讀書,約定之後再回到黃山村裡教學再慢慢攢錢還給她,教師這份工作和戲子剛好相反,雖然薪資微薄,但好在比較受尊敬,走到哪裡村民都禮遇有加。”
“但沒想到楚人美在我回到黃山村教書的第一天就找上門來提了一個條件,要求我一口氣將欠債加倍還給她,不然就和她結婚,否則就將我欠債的事情宣揚出去,並且還要誣告我玷汙了她。”
陳煒明眼睛裡有更多的血絲浮現,雙眼突出,好像因為用力過度都快掉出來了,恨聲道:“她當時一邊說一邊脫衣服,如果她走出房間,那麼我的一輩子也就毀了,這對於我來說並不算什麼,頂多以死來自證清白,可年邁的父母不行,他們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都活在村民的指指點點中。”
“這不是挺好的?不僅獲得了一大筆金錢,還得到了一個嬌妻,沒有拒絕的理由吧?”溫起咂咂嘴,這種好事不知道多少人盼著,陳煒明居然還不接受。
他可是在神婆那裡見到了楚人美的模樣,雖然身上被刻滿了咒文,但還是能看出是個美人坯子。
“她和我結婚自然不是因為愛情,而且錢也依舊是要還的。”陳煒明想要揮動手臂,但忽略了自己四肢被鐵鏈穿過吊在半空中的事實,只引起了一陣哐當亂響。
“她從小就是個災星,並且可以和鬼神溝通交流,所以才選擇了這份工作,之所以要結婚只是為了掩蓋她有魔胎的事實,如果平白無故就懷孕她在這山村中本就聲名狼藉的聲譽更是會臭上加臭。”
“而且一旦結婚,也可以利用我是教師的身份挽回名聲,這是一舉多得的事情,當然這是我在後面才知道的事情,於是我在她的脅迫下加上欠下人情只能無奈答應下來。”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她在結婚之後也不會再被村裡的人指指點點了,我雖然不情願,但日子這樣平靜過下去也就算了,結果一切都在她受邀去黃家唱戲時被打破了。”
“當晚我看她一晚上沒回來便焦急地出外尋找,戲臺班子裡的人又說她早早離開了,可怎麼找也找不到,之後還是讓黃家幫忙發動村子裡的人出外尋找才在山林裡找到的,畢竟黃家在這小山村裡是真正的大戶,大家都賣他們面子。”
“可楚人美被送回來的時候,人就已經渾渾噩噩的,好像丟了魂魄一樣,任誰說話都不應答,只是痴笑著撫摸自己的肚子,而且還會無端端攻擊其他人。”
“這時候事情還沒有鬧大,我為了村民的安全和她自己的聲望著想,只能把她鎖在家中,不讓她出去。”
“後來呢?”溫起將他說的話在腦子裡再過了一遍,發現沒有太大的漏洞,而且和自己一路上聽聞到的沒有衝突。
難道一切都真的是因為楚人美生下魔胎引起的?如果一個人這麼說他會懷疑,但在黃家見到的肉山,前不久見到的神婆。
除了進神婆家門時見到的小女孩外,幾乎所有人都保持著同一種說法,這就讓他不得不相信了。
而且剛剛還是神婆的銅錢在黑髮的襲擊下保護了他,沒有什麼比親身體會到的事情更具有說服力。
“後來她不知怎麼的就跑了出去。”陳煒明對此臉上流露出明顯的不解,費力地抬起脖子看向角落裡的一扇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