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爭吵並沒有得到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結果，只能彼此大眼瞪小眼，這時電視上的豎鋸提醒道：“四位先生，五分鐘已經快到了，電視即將關閉。”

“李西！趙南！”張東馬上扯開嗓子吼起來：“既然大家都談不妥，那麼就都不要按下同樣顏色的按鈕，每個診療室的人自己商量該誰去死，不要在背後捅兄弟刀子！”

“憑什麼相信你？”李西回應道。

“我用自己下半身以及下半生的幸福做保證，絕對不會陷害你們！誰要是陷害兄弟下線後就該抓去找仙人掌磨襠。”

“成交！大男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話剛喊完，電視上的畫面一閃便消失，他們再也無法聽見隔壁的呼喊，兩間診療室中都充滿了異樣的氣氛。

“阿北啊，不對，北哥，憑著良心說話，三年宿舍生活下來，弟弟平時對你怎麼樣？”張東腆著笑臉說道。

“很好，就是在我的內褲上抹風油精，把漢堡的沙拉醬換成芥末，把我打了三天三夜的遊戲存檔給覆蓋了，除了對我做得不好的事情之外，其他事情都很好。”柳北說著說著，手已經摸上了遙控器的按鈕。

張東臉上的肉抖了三抖，急忙道：“所以北哥你才要給弟弟一個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

柳北沉默不語，目露兇光。

“我覺得咱們最好不要自相殘殺，剛剛李西已經承諾要犧牲了，這孫子出爾反爾，我們應該先合力幹掉他。”

“你不是剛承諾他們不要從背後捅刀子嗎？還用自己下半生的幸福來做保證？”

“兄弟就是用來墊刀的，而且要是那些歷史被公佈出來，老子下半生的幸福才真的破滅了！”張東自己都不敢去回想那些曾經瀏覽過的東西和遊戲庫裡躺著的幾款遊戲，“所以我們不要自相殘殺，都按下紅色按鈕，先把李西幹掉！”

“好，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要一致對外。”柳北也點點頭道：“數到3，一同按下紅色按鈕，不要再勾心鬥角，磨滅掉我對人性的最後一絲信任。”

“不會的，人性是充滿光輝的。”張東帶起了一抹善良純真的笑容，笑得天真無邪，乾淨純粹。

“1。”

“2。”

“3。”

兩人頭上同時亮起綠色的燈光......

診療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呵忒！臭不要臉！”兩人齊齊朝對方吐了一口唾沫。

“四位先生，你們都已經做出了選擇，生死都是你們自己做出的選擇，坦然接受結果吧。”玩偶再次出現在電視上，用不含任何感情的機械音宣告了倒黴蛋的死刑。

“等......等一......”柳北睜大了眼睛，他感覺到自己嘴裡的鐵塊在擴張，骨頭的摩擦聲沿著血液和腦髓在顱腔裡迴盪。

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