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偏西,黃昏漸起。
任以誠依舊盤坐在床榻上,絲絲屢屢的真氣自體內源源溢位。
伴隨他不斷運功行氣,那毫無血色的蒼白臉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
床榻前的地面上,積聚了一大攤已經乾涸的血跡。
這兩日,任以誠一直在吐血和療傷之間往復迴圈,日月雙勁的融合,總是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數次的真氣爆發、反噬,若非有蛻變大法那強大的生氣護體,現在他的屍體都已涼透了。
在日月雙勁之間,彷彿存在著一層隔膜,他感覺只要捅破了這層隔膜,就可以大功告成。
可偏偏又總是差了那麼一點兒,將他牢牢的卡在這裡,不得寸進,猶如天塹一般。
“唉!”
任以誠睜開雙眼,忍不住嘆了口氣。
自從當初敗給逍遙王那一次之後,自己這兩年就一直都順風順水的,幾乎都忘了自己的武學資質其實並不太好。
如今這一身高絕修為,乃是靠著《七殺真經》取巧得來的,而往日所修煉的那些武功,只要內力足夠,其他的都不成問題。
但現在遇到的這個問題,卻出在內力本身之上。
所謂氣隨意動,任以誠心知自己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沒有想清楚。
自己需要頓悟,唯有悟通其中的關節所在,才能突破那層隔膜。
可到底是什麼呢?
忽地,敲門聲響起,並傳來了上官海棠的聲音。
“任兄,在麼?”
“莊主,請進。”任以誠起身相迎。
上官海棠推門而入,問道:“在院兒裡就聽到任兄在唉聲嘆氣,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任以誠搖頭道:“沒什麼,練功出了點問題,不礙事。
倒是莊主怎麼有暇登門,莫非是我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上官海棠聞言,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哪有那麼快,你要的東西有多麻煩,自己心裡沒數麼?”
任以誠道:“那莊主此來所為何事?若是有需要任某幫忙的儘管開口,千萬不要客氣。”
上官海棠沉吟了一下,正色道:“實不相瞞,海棠今日前來,確實是有事情需要任兄幫忙。”
任以誠笑道:“莊主還請直言便是。”
上官海棠道:“此時本來是大內機密,但任兄身為天下第一莊的人,告訴你倒也無妨。
數日前,當今太后被人從宮中擄走,經過多番查探,我們發現作案之人是今次前來和親的出雲國使者,太后如今就在藏在國賓館中。”
任以誠挑眉道:“需要我幫忙救人?”
上官海棠點頭道:“正是,出雲國使者圖謀不軌,而皇上已決定今晚要召見他們的利秀公主。
他們一定會對皇上不利,原本皇上的安全是由我和段大哥還有一刀負責的。
但現在我被出雲國大將軍烏丸所傷,尚未痊癒,大哥則在日前被利秀公主設計陷害,被關進了東廠大牢,現在皇上身邊就剩下一刀自己了。
利秀公主陰險狡詐,烏丸的武功也是不容小覷,大哥曾言百招之內贏不了他,我實在擔心一刀自己應付不過來。
所以,要麻煩任兄你出手相助了,莊裡的能人雖多,但是以武功而論,恐怕只有任兄你才能幫到我了。”
任以誠恍然,這兩日自己忙於練功,沒想到事情已經進展到了尾聲。
他呵呵一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跟莊主你要了那麼多東西,出點兒力氣也是理所當然。
只是,任某不過一介草民,若是貿然出現在皇宮恐怕不合適吧?”
上官海棠道:“天下第一莊的人有特權,必要時可以出入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