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芝林內堂。
黃飛鴻母子此時正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神色不安的走來走去。
“師母,飛鴻,你們這是怎麼了?”任以誠從前廳的方向走了過來。
“哎呀,別提了。”黃飛鴻懊惱道:“剛才蹴鞠比賽的時候,娘不小心把鞋踢到了館主的頭上,館主現在正準備找爹告狀呢。”
“不過就是個意外而已,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任以誠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
“你不知道,娘穿的是木屐,館主的腦袋當時就見血了。”說到這裡,黃飛鴻神色愈發不安,搓著手道:“完了,完了,爹知道了肯定會罵死我的。”
“額···”
任以誠有些無語的咧了咧嘴,隨後道:“師傅的脾氣你最清楚,你就自求多福吧。”
“是啊,阿誠說的沒錯,你爹這回肯定把我也給算上了,而且還是罪加一等。”黃飛鴻的母親,吳嫻同樣一臉慌張的說道。
“誠哥,快想想辦法幫幫忙吧,大家兄弟一場,你總不會看著我挨板子吧。”黃飛鴻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任以誠。
吳嫻也跟著道:“沒錯,阿誠,你看師母我平時可是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嗯···”
任以誠無奈看著母子二人,摩挲著下巴,沉思了片刻,突然回頭看了看前廳的方向後,對兩人悄聲道:“事到如今,我看就只能來一出苦肉計了。
師傅向來嘴硬心軟,只要師母您在飛鴻給館主認錯的時候,假裝對他下手重一點,到時候師傅一心疼兒子,這件事兒肯定也就過去了。”
“好辦法,就這麼辦!”黃飛鴻母子聞言,眼前頓時火一亮。
“阿嫻,飛鴻···”黃麒英怒氣衝衝的聲音突然從廳外傳來。
三人聞聲,頓時一個激靈。
“我還有活兒沒幹完,你們的家事我就不摻合了了。”任以誠毫不猶豫,轉身就向外走去。
他可不想面對氣頭上的黃麒英。
翌日。
黃麒英一家三口,一大早就離開了寶芝林,直到中午時分方才回來。
昨天,學堂館主頭破血流的來告狀,直接就當著黃麒英的面,將黃飛鴻給逐出了學堂。
不過,任以誠看黃飛鴻回來時一副輕鬆的模樣,他知道這件事情應該已經解決了。
。。。。。。。。。
“好!好!”
戲園內,座無虛席,喝彩連連。
東江鬧水患,為了賑濟災民,知縣便聯合一眾鄉紳,請了戲班子進行慈善義演,來籌集善款。
寶芝林也因此休館一天,任以誠便被黃飛鴻拉著,陪著吳嫻一起來看戲。
戲臺上,大戲已經開鑼。
只可惜,那些唱戲的角兒,任以誠一個也不認識,戲文的內容,他更是半點興趣也沒有。
突然,戲臺的上場門處,黃飛鴻和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一前一後的闖了進來。
任以誠見狀,不由一陣納悶,剛才黃飛鴻說要去買吃的,結果現在卻不知怎的,居然跑到戲臺上去了。
“飛鴻?”看著臺上的兒子,吳嫻直接一臉驚訝的站了起來。
戲臺上,黃飛鴻和那個少年似乎起了爭執。
任以誠記得,黃飛鴻曾經告訴過他,那個少年好像名叫梁寬,乃是前些日子衣錦還鄉的武舉人梁威的兒子。
“黃飛鴻,你幹嘛呢?”觀眾席中,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突然起身,厲聲大喝。
梁寬聞聲,怒氣衝衝的指著黃飛鴻,道:“爹,他欺負我。”
那中年人赫然正是梁寬的父親,梁威。
“梁大人,就是小孩兒打架,別衝動。”吳嫻這時也已來到了戲臺下,攔住了正欲跳上臺去的梁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