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
“唉!又是一樁人命案,而去還是一樁無頭案,你們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這叫我怎麼斷案?”
梅成責看著屍體,眉頭緊皺,煩躁不已。
現在已經連續發生了兩起兇殺案,再這麼下去,不但會引起百姓恐慌,更重要的是,這很可能會影響到他的仕途。
“啟稟大人。”梁威拱手道:“既然黃麒英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解釋,為何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案發現場,我看這件兇殺案,很可能與他有關。”
“明人不做暗事。”黃麒英淡笑道:“我早就說過,我剛剛是到西洋雜貨店去買東西,回來的時候,正巧聽到慘叫聲,所以才跑過去檢視。”
梁威冷笑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瞞天過海了嗎?這麼晚了,鋪面都關門了,你這個漏洞未免也太大了吧?”
黃麒英道:“反正我是去買東西,西洋雜貨店的老闆可以作證,你要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問他。”
梁威搖著摺扇,道:“我當然會去問他,不過我覺得你們兩個可以私通啊。”
“梁大人,你要說的應該是串通才對。更何況,今天是我師父師母的結婚紀念日。
我師父去西洋雜貨店給我師母挑選禮物,這根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任以誠蹲在屍體旁,仔細的觀察著死者胸前的傷口,頭也不回的說道。
“哎呀,你個小屁孩兒,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梁威被任以誠一通搶白,頓時惱羞成怒起來。
黃麒英微笑道:“小徒說的不錯,按照洋人的說法,今天確實是黃某與內子成親十六週年的紀念日。
黃某去西洋雜貨店,也正是為了買一件禮物,好送給內子。
至於出來晚了,完全是因為精挑細選,所以才耽擱了時間。”
“相公。”吳嫻帶著黃飛鴻聞訊而來,聽到黃麒英的話,頓時感動不已。
“夫人,這件禮物是送給你的,喜歡嗎?”黃麒英將一頂白色的帽子遞給了吳嫻。
成親這麼多年,第一次收到丈夫的禮物,吳嫻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中的帽子,激動之下,直接一把抱住了黃麒英。
“誠哥,你受傷了?”黃飛鴻突然看到了任以誠右臂上的血跡。
任以誠站起身來,搖了搖頭,輕笑道:“皮外傷,不礙事的。”
“哼!”梁威嗤笑道:“小屁孩兒,對著屍體看了這麼半天,你也不怕做噩夢。”
所謂恨烏及屋,梁威對黃麒英有偏見,再加上剛才的事情,以致他看任以誠也是相當的不順眼。
任以誠也不在意,淡然道:“我一個學醫的要是還害怕屍體,那以後還談什麼救死扶傷。”
梁威譏諷道:“那你看出點什麼頭緒沒有?”
任以誠道:“至少我現在可以確定,兇手拿走死者心臟,確實是有意為之。
亦或者說,兇手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拿走死者的心臟,他一定是想借此來掩飾些什麼。
除此之外,我還發現這名死者和郎坦布屍體上的傷口,都是同樣的既光滑又平整,顯然絕非是普通的利器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