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府。
乒乒乓乓之聲,密如驟雨,連綿不絕。
納蘭康正拿著一柄木刀,怒氣衝衝的攻擊著眼前木樁。
彷彿木樁不是木樁,而是任以誠。
忽然。
“咔嚓”一聲,木樁不堪摧折,樁手被砍掉了一隻。
“少爺,擦擦汗吧。”
一名下人給納蘭康遞了塊毛巾,隨後繼續道:“其實,我也為您感到不值。
那個臭小子如此目中無人,分明就是在抬您的槓。”
“下去。”納蘭康怒氣不減,揮手喝退了下人。
“這一次你得好好謝謝任以誠,沒有他出手相助,咱們碼頭的損失可就大了。”
納蘭天負手於背,一邊說著,一邊從屋中走了出來。
聞聽此言,納蘭康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康兒。”納蘭天勸道:“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爹希望你能多跟寶芝林的人接觸一下,這樣你會受益匪淺的。”
“接觸?跟他們學什麼?他們不過就是個跌打醫生而已。”納蘭康不屑道。
納蘭天呵呵一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且不提那寶芝林的館主黃麒英,武藝高強,濟世為懷。
就單說這任以誠,你別看他年紀雖然不大,但卻早已是名滿廣州城。
他不但醫術高明,絲毫不在其師黃麒英之下,膽識智計亦是過人。
上次梅成責的案子,就險些被他壞了咱們的大事。”
納蘭康冷哼道:“那不過是他一時僥倖罷了。
而且,像他們師徒這種人,我在北京見得多了,都是浪得虛名而已。”
“是呀,老爺。”
下人介面道:“當年在北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名聲顯赫的武林高手。
少爺只不過跟他們學了一年半載,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納蘭康聞言,嘴角微揚,笑容中帶起絲絲得意。
納蘭天悠悠道:“黃麒英他們師徒,可不同於以往你見到的那些武林高手。”
納蘭康皺眉道:“爹,您怎麼老是胳臂肘往外拐,難道你兒子不如別人?”
納蘭天嘆了口氣,道:“我當然希望我的兒子比任何人都強,但是你也該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道理。
任以誠的武功,想必你已經見識過了,而我要告訴你的是,他拜在黃麒英門下至今不過七個月而已,正式學武的時間更是連半年都不到。”
“什麼?”納蘭康聞言,登時一驚。
半年時間,就能比得上他近二十年的努力?
霎時間。
一股不甘和嫉妒,在他心底油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