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裡都是柔情蜜意,他輕輕笑著,笑著的時候,知只都覺得自己像是在他煙波裡盪漾。
他彎身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手指突然到她臉龐,替她擦著唇角的碎屑,指尖細緻的,輕柔的,入微的。
在給她擦完嘴角後,他說了兩個字:“好了。”
知只如夢初醒,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有些慌亂,突然一把推開他,從他面前落荒而逃,甚至連交易的事情都忘記了。
那一刻,她真的只想逃,她不要離他那麼近,她不要,她必須躲避他,她就是她心裡的那一隻惡魔,在時時刻刻冒出來,啃食著她好不容易築起的心牆。
她不願意再被他蠱惑。
她慌亂逃竄的很快,只留一桌子的碟子在那。
而周津南站在餐桌邊,在她逃跑著離開的時候,這才動了兩下,看向她離去的背影。
接著,他抬起手看向手指上的碎屑,他指腹輕輕摩擦了一下,隨即唇邊彎起一抹平和的笑,眼眸裡是細碎的光。
他想,她終究是還喜歡他的,並不是如她說的那樣,喜歡上了別人。
周津南在得到這個答案後,心裡的愉悅,便漸漸盪漾開來。
知只回到房間後,整個身子死死貼在門面板上,似乎深怕那個人再過來。
好在沒有,沒有過來。
知隻身子從門上滑落而下。
之後知只沒有下過樓,而周津南也沒有離開過,傭人收拾了那一桌子的碗碟。
到下午兩點,知只主動下樓來,她知道周津南還沒有離開,在到樓下後,周津南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知只看到他坐在沙發上的背影后,緩慢的朝著他走了過去,走到他身後後,她出聲:“你答應我的事情什麼時候可以兌現。”
周津南起先還並沒有發現她來到了他的身後,在聽到她這句話後,他才緩慢轉身看向她,半晌,他說:“可以兌現,我會去處理錢家的事情。”
知只沒想到是真的,他真的幫她處理錢家的事情。
“我知道他父母一定是被冤枉的,所以我要你幫忙恢復錢父錢母的聲譽。”
周津南聽了後,淡聲說:“很難,畢竟聲譽這種東西,一旦沾上了髒東西,那就沒辦法抹掉,不過,我會盡量去解決這件事情,至少可以讓他父母回到醫院的職位上,以及恢復教授職稱。”
知只很清楚對於這種清白世家來說,這種職稱有多重要,以及回到職位上對於一個醫生來說是有多重要。
她問:“真的可以恢復嗎?”
他:“嗯。”了一聲。
知只點頭說:“好。”
但是她說完這些,又遲疑了一會兒,問:“你為什麼……會幫我。”
這是讓她很疑惑的事情,那一頓飯有什麼寶貴的,按道理說他完全可以不幫她。
“如果能夠彌補那些年我對你的虧欠,我願意答應你任何的事情。”
知只聽到他這句話,心臟好像又開始跳停。
她說:“我在你這沒那麼重要吧,虧欠,你並不虧欠我什麼,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
周津南卻說:“不是,不是你的一廂情願,至少在你來A市後,一切都不是你的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