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驚寒收到訊息匆匆趕來,聽了暗衛的稟告,看陰月一個人站在城牆上,也走了上去。
暗衛站的遠,就算是訓練得再好的暗衛耳力再好也不可能聽這麼遠。
他不知道未尤和她說了什麼,只知道未尤把她丟下了。
他一步步走上去,慢條斯理,不緊不慢。
日日夜夜都有想過與她重逢。
那會是一個怎樣的情景。
她是瘦了還是胖了,會不會在做某事的時候也想起他,想起他們在北疆的點點滴滴,想起司昀的搗蛋,想起臨安王府,也想起他。
間隔幾個月再次相見,她會是什麼反應?會說什麼?會做什麼?
她會笑著對他說:世子殿下,好久不見。
還是會皺著眉打量他,心中不知在盤算在想著什麼。
月光如水般柔軟,陰月似君心。
在北疆時,他問她:“姑娘芳名為何?”
她答:“陰月,皎皎陰月似君心的陰月。”
陰月,
陰月,
陰月。
司驚寒心裡默默呢喃了幾遍,好想對著面前幾丈遠的人兒說一句:
陰月,好久不見。
真的好久不見了,好像已經過去了好多年好多年再次相遇。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場景。
那抹身影似聽見了他無聲的話語,轉了回來。
陰月皺著眉,警惕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大半夜不睡覺,還悄無聲息地站在她後面,就算沒有別的目的只怕她也要被嚇死了。
她壓下心悸,冷靜道:“這位公子,有何事嗎?”
面前的男人沒有說話,一身白色錦袍,在柔白的月光下安靜的站著,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
陰月強忍著身體,可不能抖得太厲害。
一身白衣服,不說話,周身的氣息還陰冷得厲害,一雙眼睛似盯著她又不似盯著她……
陰月的腿忍也忍不住地更加顫抖起來。一雙手搭在後面的圍欄上才勉強站的穩,心裡把未尤又罵了幾萬遍。
臭未尤,大晚上把她丟在這人影都沒有的地方!現在好了,有髒東西纏上她了。
她顫顫巍巍道:“冤,冤,冤有頭,頭,債有主,我沒做過害人的事……”
“白衣男鬼”上前一步,嚇得陰月“咚”地一聲就跪下,俯身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來,生怕她抬起頭的時候就看見那雙眼珠子就掉出來又或者滿臉的血。
“鬼哥饒命!小女子身單力薄實在不是好纏的主,八字不行也不好棲身,長的不是傾國傾城,皮糙肉厚也不好吃,孤苦伶仃一個人……”
頭頂上空傳來一聲清朗的嗤笑。
陰月猛停住自己的話語,看著面前地面上的影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