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刀下留人,那劊子手也是一愣,手中的大刀聽著了半空中。
只見尹陸離凌空而起,對著高臺踏步而去。
只見那行刑的官員剛剛準備去呵斥尹陸離,讓手下的軍士將這個擾亂法場秩序的狂徒拿下。
而尹陸離率先開口說道,“我乃宜賓縣男尹陸離,江夏王金牌在此,誰敢不從!”
此言一出,臺下一片寂靜,剛剛還在吵鬧的民眾都是瞬間沉默。
那官員聽到這,也是兩腿一軟,差點就跪下了,居然是尹陸離,其實,這位官員不是別人,就是那曾經和收受了歐陽家好處,與別駕歐陽宗溥沆瀣一氣,想要整死尹陸離的決曹掾祝言旭。
剛剛祝言旭是因為在遠處,沒有看清楚尹陸離的模樣,所以才準備讓手下的軍士將他拿下,現在看清楚了這位祖宗的真容,祝言旭又如何敢輕舉妄動。
只見尹陸離緩緩的朝著祝言旭走來,尹陸離每踏出一步,祝言旭都是覺得自己的呼吸加重了幾分,直到尹陸離來到他的面前,祝言旭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也是一驚,這位決曹掾,江陵郡內數得著的高官怎麼就跪下了。
而祝言旭看著自己發軟的雙腿,也是在心中罵自己不爭氣,居然被人嚇的跪下了。
古人云,“男兒膝下有黃金!”
男兒可跪者,無外乎天地國親師!
而自己居然跪在了一個毛頭小子的面前,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祝言旭也是大聲說道,“下官,江陵郡決曹掾祝言旭拜見江夏王!”
這祝言旭也是機智,這下可就不是跪尹陸離了,而是跪江夏王,自然也是不會落人口實。
尹陸離手持金牌,朗聲說道,“本縣男命你將他們全部釋放,可有異議?”
“啊?”聽到這,祝言旭也是驚撥出了聲,而後一臉為難的說道。
“尹縣男,小人可是做不了這個主呀,這可是郡府透過的決定,要不,您去問問楊太守?”
尹陸離想了想,也是沒有難為祝言旭,就準備離開。
看著尹陸離轉身離開,祝言旭也是緩緩的鬆了一口氣,終於是將這個爺給送走了,不過,就在他如釋重負的時候,尹陸離突然回頭,直接將祝言旭嚇了一跳。
“在我回來之前,不能再處決一人,否則,小心你的腦袋!”
說罷,尹陸離就轉身離開,朝著江陵郡府衙門走去。
走到衙門門口,這次守衛的捕快正是那次觸了尹陸離黴頭的錢元功,這次看見尹陸離,他二話沒說,拱手行禮道,“縣男請進。”
來過幾次郡府之後,尹陸離也是對其中的佈局瞭解了不少,就這麼輕車熟路的朝著太守的所在的地方走去。
尹陸離剛剛準備踏門而入,主簿馮家讓就連忙迎了上來,一邊迎接尹陸離,一邊說道,“楊大人,尹縣男前來拜訪。”
而正在紅案上辦公的楊廷玉也是反應過來,起身說道,“賢侄,剛剛請進!”
兩人對立而坐,尹陸離也是率先開口,拱手行禮道“楊叔叔小侄也一事相求。”
而楊廷玉則是擺了擺手,“賢侄有話就說,我一定幫忙,何談求字,太過生份了啊!”
自從平定了歐陽家和屈家的叛亂之後,楊廷玉也是看尹陸離是丈母孃瞧女婿——越看越順眼!有時候,他都在想,這江陵郡要是沒了尹陸離,可能還真的有些運轉不過來,這個小子,已經儼然成為了官府和江湖之間聯絡的特殊紐帶。
尹陸離也是不再廢話。
“法場正在處決歐陽家的老弱婦孺,小侄斗膽,請叔叔放過他們。”
“哦?”聽到這,楊廷玉也是摸了摸鬍鬚。
“這可是有些難辦呀,陸離,我其實有些搞不懂,你為什麼會對這些叛賊餘孽求情?”
而尹陸離這是反駁道,“楊叔叔,那些叛亂的人,如歐陽龍峰和胡玉清等,都已經身首異處了,現在法場上的不過是些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他們並沒有參加叛亂,甚至對於反叛都是不知情,何不高抬貴手,饒他們一命?”
楊廷玉喝了一口茶水,看著尹陸離搖了搖頭,到底是個小娃娃,沒有見過這抄家滅族的場面,才會有如此軟心腸。
“老夫也是知道他們無辜,但是律法條例擺在那裡,反叛者,滅九族,哪怕是皇上來了,我們也要依照律法行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