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麵粉廠,朱傳文就在樓道里喊著谷庵升的名字。
“老谷!”
“東家!什麼事兒?”
“老谷你認識詹天佑嗎?”朱傳文和谷庵升面對面坐著問道。
上次扒火車朱傳文就想起了這個人,還是有他的啟發,才剃去了頭上的辮子。
“詹天佑,東家您是說那個留美的詹天佑?”谷庵升問道。
詹天佑,字眷誠,號達朝是清國派出的最早的一批留學生,可是由於辮子問題被清國召回,這一批留美的幼童,真正算的上大學畢業的也只有他和另外一人,其他人都是還在上高中的年紀就被召了回來。
“是的。”朱傳文點點頭。
“我在《民報》上倒是看到過,聽說現在是清國鐵路總公司的總顧問,東家你找他有什麼事兒呢?”谷庵升思考了一下問道。
“修鐵路?”
“啊?!”
東家瘋了,這是谷庵升腦海裡湧出的第一個想法,好端端的非要往這這事兒上湊,路權這個事兒是我等商人參合的事兒嗎?這原來報社的人就是愛瞎想。
安撫著谷庵升,在聽完朱傳文的解釋之後,谷庵升也是鬆了口氣兒,這事兒他老谷辦了!
朱傳文讓老谷先放下手頭的事兒,和夏馳去一趟上海,朱傳文大概也能推算,現在京張鐵路的建設也應該提上了日程,別看清國對外賠款的時候動輒就是上億兩的白銀,但真用到自己身上,可算是扣扣索索,斤斤計較。
當然除了自己享受,北洋艦隊怎麼輸的,慈禧挪了經費修園子了唄。
朱傳文在和老谷商議了一陣之後又叫來了夏馳,兩人前往上海,尋求詹天佑的幫助。當然也不是白幫的,該給的酬勞朱傳文可是不會小氣。算是為之後京張鐵路建設,積攢點經驗。
同行的還有兩人,一行四人出發。
至於為什麼派這麼多人,這還有兩人是為了前往齊魯的朱家峪,把譚家老小接到冰城,這事兒是朱傳文這兩天才想到的,鮮兒雖說成了朱家人,但這養育之恩還是得報。能闔家團圓自然是最好的,尤其是在這個時節,這種光景之下。
怎麼說,譚家也算是朱傳文的親戚,現在的朱家可不怕這個。
商議完,朱傳文也就算是下班回了瓷房子。
“鮮兒,有個事兒和你商量一下。”
“咋了呀,傳文哥。”鮮兒正在院子後面練武,看見來尋他朱傳文問道。
“我想著是不把你的爹、娘、哥哥接到冰城,這事兒你怎麼想?”朱傳文問道。
“真的呀?”鮮兒沒想到,很是開心攙著朱傳文,親暱的不行。倆人算是正蜜裡調油的時候。
“真的呀,你要不要給你爹孃寫封信。最好再給件信物。”朱傳文考慮周到的說道。
鮮兒聽見就急匆匆的跑向了書房裡,開始給父母寫家書,這可算是個好事兒了。
第二天,谷庵升帶著朱傳文邀請詹天佑的親筆書信,催促著另外三人就出發前往了天津,到了天津兩撥人就分開,一撥前往上海找詹天佑,另一撥帶著鮮兒當年陪嫁的一個鴛鴦枕套,前往了齊魯朱家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