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加入車隊只是一個小插曲,耽擱了一會兒時間,便浩浩蕩蕩繼續向官道上駛去。
陸塵一隻腳放在馬車邊上,另一隻腳放在馬車上,靠著馬車打著瞌睡,一路上凹坑不斷,顛簸起伏,一旁趕車的車伕晃晃悠悠,陸塵整個人卻紋絲不動,好似釘死在馬車的一顆釘子。
“嘿,兄弟,聊兩句唄,別睡著了,這一路上還長著呢!等到了晚上,多的是時間給你睡。”那駕著馬車的車伕笑著打了聲招呼。
陸塵睜開眼睛,抬頭看了眼前這黝黑青年一眼,淡笑道:“小哥,想聊些什麼!”
“陸兄弟哪裡人氏啊!”那黝黑青年笑道。
陸塵道:“家住青州巫溪郡,聽說過沒?”
“當然聽說過,我跟商隊走南闖北,走遍了九州大半給地方,還有啥地方我不知道!”黝黑青年朗聲笑道,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身上的面板因為常年日曬雨淋,多了一種常見的黝黑色。
陸塵詫異的撇了對方一眼:“沒看出來,小兄弟原來也是頗有經歷!”
“那是,做咱們這一行的,走南闖北,日曬雨淋,家常便飯!” 黝黑青年爽聲笑道。
陸塵問道:“小兄弟貴姓!”
“曹星澤,我因為面板有點黑,商隊裡面的兄弟們都叫我黑子,你也可以這麼稱呼我!”黝黑青年自我介紹道,顯得極為豪爽。
“黑子?”陸塵一怔。
黝黑青年扯著韁繩,一鞭子抽在馬車上,點頭笑道:“對,叫我黑子就好,我們這些粗人可不在乎那些禮節!”
“哦,好吧!黑子。”陸塵淡淡一笑,對這些性格豪爽的粗人有非常不錯的好感。
黑子拿出隨身攜帶皮囊,紐開塞子喝了一口,然後扔給陸塵,笑吟吟道:“來,喝點,潤潤嗓子!”
陸塵隨手接過,聞了一下,略顯驚訝道:“這是酒,商隊趕路還允許喝酒的嗎?”
黑子低聲說道:“你喝著就行了,沒事的,這又不是什麼烈酒,跟清水一樣,誤不了大事,這天氣冷得要死,就當是暖暖胃。”
陸塵搖搖頭,拿著也沒喝,扭頭看了一眼馬車後面的貨物:“你們馬車裝了些什麼,好像挺貴重的,出動這麼多人手!”
“你說這些貨物啊,都是一些絲綢,是大小姐親自去武陵郡的碧秀坊挑選的上等貨,這些絲綢可都是難得的精品,回頭到了咱們老家,準備出售給那些豪門望族和達官貴人的,一兩絲綢值十兩銀子,你說值不值錢!”黑子有些得意道。
陸塵聞言,有些驚訝道:“一兩絲綢值十兩銀子,那你們這些馬車裝了這麼多貨物,那不得值好幾十萬兩銀子!”
“那可不是,咱們家族做的都是大買賣,這又什麼好驚訝的,大驚小怪!”黑子一副司空見慣的口氣道,
見到陸塵一副吃驚的神色,臉上更加得意了幾分。
絲綢的材質分很多種,包括桑蠶絲、柞蠶絲、蓖麻蠶絲、木薯蠶絲等。
品質不同,這價格自然一般也不同,但是能穿上絲綢所做的服飾,都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所以說,這支商隊的生意應該做得挺大的,不然不會出動這麼多人手。
時間一點點過去,商隊緩緩行駛了兩三百里路程,路途倒是很平靜,沒出什麼差池,只是天黑得很快。
夜幕降臨,月黑風高,這對商隊趕路有很大影響,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誰知道路途中有沒有山賊攔路打劫呢。
為了儘量避免這種事情發生,車隊只有停在路邊,準備休息。
董秋做為商隊統領,職責是保護商隊安全,車隊停下來後,立即安排人手進行放哨,一邊將護衛分成兩批,輪流看管貨物,防止一些不長眼的傢伙趁機鬧事。
顛簸了一天,許多車伕都有些疲倦了,晚上休息那是必須的,養精蓄銳,天亮了才有精神趕路。
陸塵精神狀態非常好,一點事都沒有,畢竟是先天強者,趕一天路算什麼。
一塊寬敞的空地上,升起了五六堆篝火,車伕和護衛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吃著菜餅子喝著熱水。
這都已經是深秋了,再過一個月,馬上就立冬了,天氣非常冰冷乾燥,特別是夜裡颳起的一陣陣冷風,跟冰刀子一樣,颳得面板髮疼。
車伕和護衛們坐在火堆旁邊,互相聊天打屁,聊著最近發生的趣事,笑聲一片,氣氛顯得十分融洽。
陸塵坐著黑子邊上,啃著菜餅子,有滋有味的聽著這些粗獷漢子講一些葷段子,有時候聽到高潮部分,也會符合著人群露一下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