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在這張臉上挑出任何缺點,莫小頭每次看見師傅的臉,都會感到驚訝,不論看多少次,他覺得聶離已經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但跟師傅比還是差了一籌。
一雙眼睛波瀾不驚,宛如浩瀚星空,又如世間萬物,有著多整個世界的溫柔,這是聶離所不能比的,這是歲月的痕跡和人生的積澱。
“別小瞧別人,這是你的缺點。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不要試圖用你的心思去猜測,最後只會輸的。”妙舒子又把眼睛閉上。
“徒兒受教了。”莫小頭點點頭,一句話都不敢去反駁。
“靜觀其變,記住,不動即為動,處之可觀八方。身在局中,就讓自己身居高處,方能掌握動向,拿捏全域性。這聶離可不是普通人。”妙舒子開口說道。
“你自己好好提高你的實力,你都十七了,才後天圓滿,出去簡直是丟我的臉。到了,我們走吧!”妙舒子開口說道,起身就走出馬車。
車伕拉開遮幕時,妙舒子的臉又變為中年男子的普通模樣,這份易容之術,莫小頭還需要練呢。
車伕眼中滿是狂熱和希翼,看著妙舒子從馬
車裡走出來,他急忙將板凳放在地上,方便妙舒子下馬車,莫小頭看見他這副殷勤的樣子,一臉不屑。
“天師,您小心點。”車伕笑臉相迎,只是笑眯眯的眼中卻帶著別樣的意味和期待。妙舒子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就一眼,好似把他看穿一樣。
車伕背脊一涼,他覺得自己在這個人沒有一點秘密。妙舒子身子憑空漂浮下去,腳尖看似點在板凳上,但還有一點距離。
衣衫飄動,真的是那天上的神仙一樣,莫小頭緊隨其後,狠狠地用自己的腳踩了一下板凳,暗罵一句小人。
“你天庭有缺,眉宇泛青,生活不得志,家庭不幸福,一生坎坷。此後對人友善,待人溫良,自會有轉機,方可圓滿。”妙舒子當然知道對方的心思。
馬車伕一聽,如臨大赦,滿臉笑容,神色喜悅。等妙舒子和莫小頭走了,將地上的板凳拿起來,用袖子將上面的灰塵擦掉。
“師傅,你怎麼會為這種人看面相。”莫小頭有些疑惑,他師傅是什麼人,多少達官顯貴想讓他師傅算一卦,在府門外整日拜訪,師傅都不會看一眼。
一卦可謂是萬金難求,今日卻為一位平凡的馬車伕算了一卦,難道此人有什麼不同嗎?可自己看他的面相卻是兇惡善妒的小人,一生難有成就,註定碌碌無為。
“此乃人生之本象,天賦予,地養之,我們看的是一回事兒,但命之一字,充滿變數,之後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妙舒子還是一副說教的態度。
“那師傅的意思就是,如果此人如你所說,也會走好嗎?”莫小頭一聽,知道自己所學還未到家,跟師傅的差距還很大。
“我說是一回事兒,他做是一回事兒,這些都不重要,命之一字,一切都有定數。”妙舒子的話充滿了矛盾,一會兒變數,一會兒定數。繞的莫小頭一頭霧水。
“那師傅所言為何,既然命之一字有變數,既有定數,又何嘗需要我們這些人佔天象,測兇吉,卜生死。”莫小頭提出自己的疑問。
“那你說,人為什麼要信命,要算卦。”妙舒子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為了知曉命,為了一個慰籍,為了一個改變。”莫小頭覺得人們算卦無非就是這樣,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富貴命,想要一個好的慰籍,也需要道士給他一個明路,做出改變。
“你知曉這麼多,那麼你說說為什麼要有我們這些人。”妙舒子瞬間將局勢扭轉,把難題拋給莫小頭。
“徒兒不知。”莫小頭猶豫一下,他不知道,如果一切都有定數,為什麼還要算卦。
“何嘗不去想想,我們算完之後的,給予他們的改變,也許也是定數。我們的卦也是定數,是命的安排。但我們的遇見又是變數,所以卦字,緣字很重要。”妙舒子說完,莫小頭呆立在地上,看著師傅已經走遠了,他趕忙追上去。
“這終究都是弱者的說辭和藉口,強者不會信的,他們有自己的命。”剛追上妙舒子,莫小頭就聽到這句話。
弱者繼續弱下去的藉口嗎?也許人生來就已經是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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