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他這個獨特的屬性,所以就留在了駁船上清點禮物,什麼東西最名貴,什麼東西怕碰怕摔,這都瞞不過他去。
聽見英國警察和翻譯人員的詢問,滿順疑惑的抬頭看了看不遠處,他一眼就看見了兩名東方面孔。
“嗯?這是誰……怎麼感覺有點眼熟啊?怪了……”滿順追問了英國警官一句“來的人是誰?叫什麼啊?”
“哎呦,這可真抱歉,我們也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是他們是中普友好基金會的官員,在倫敦屬於和大人物平起平坐的,我們沒事兒不會去問的……”
滿順點了點頭“告訴他們,還有十五分鐘就卸完貨了,到時候駁船讓給他們……”
十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當最後一箱貨物從駁船上搬下之後,早就等的不耐煩的翼王大步流星的走向了舷梯。
滿順站在貨物後面死死的盯著這兩個東方面孔,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們是誰,可是就是非常面熟。
“見鬼了,真是見鬼了……怎麼這麼眼熟呢?”
滿順當然眼熟了,他剛剛進宮的時候咸豐帝還活著,那時候養心殿內掛著無數張太平天國賊首的畫像。
中國古人畫人物本來就比西方的寫實風格要差一些的,但是皇宮畢竟養著一些粗通西洋畫法的技師,所以人物像也不至於太過離譜。
而芳官本來就是教坊司的女人,在賞賜給肖樂天之前曾經秘密送到宮中進行了一些培訓,包括身體檢查什麼的,滿順那時候也是見過的。
可是眼前的翼王和芳官早就不是過去的模樣了,翼王剪掉了辮子留著歐洲人很常見的分頭,身上一身名貴的西裝,胸前口袋還彆著一枚懷錶。
增量的皮靴,精緻的手杖,精心休整的大鬍子,甚至還有一片度數很淺的近視鏡片架在鼻樑上。
這樣的打扮早就把他原先在天平天國裡的形象給破壞殆盡了,滿順能認清才見鬼呢。
至於芳官更別說了,手中是象牙摺扇,頭髮被燙成歐洲的大波浪卷,帶著鋼絲襯的裙子向四周撐開,一個人足足佔了三個人的面積。
光滑的手臂上絲綢繡花的手套綴滿了珍珠和寶石,就這一身打扮貴族氣撲面而來,哪裡還有半分教坊司女子的可憐樣。
這二人從滿順身邊走過,連半拉眼都懶得看他,當芳官踏上駁船的甲板手,她突然輕蔑的說道“死太監,他就是滿順!”
翼王眼睛一縮冷冷的說道“你認識他?他認識你嗎?我們會不會暴露了?用不用做掉他?”
芳官淡淡一笑“再看吧,估計是認不出我來,不過就是一面之緣罷了……”
這時候船長搓著手走了過來,諂媚的笑道“尊敬的先生、小姐……我看見您的通行證了,很高興為您服務,不過……”
“不過有一點要提前說一下,畢竟我們這艘船是民船,剛剛公爵大人並沒有交代您二位上船的任務……這費用,我們好像沒法報銷啊!哈哈……”
“賞!”翼王沒有半點廢話,緊接著幾張鈔票就從警衛手中遞了出來。
“哦上帝啊!一百英鎊……謝謝,謝謝先生!開船了,我馬上就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