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龢添油加醋的把肖樂天給痛罵一頓,身上一絲名臣的氣度都沒有了,曾國藩看著一桌子被噴上唾沫的菜餚,氣的哭笑不得。
可是他還沒法阻攔,畢竟自己還頂著一個大清忠臣的牌子,面對翁同龢的攻擊也不得不點頭應和。
整整噴了一刻鐘,翁同龢的氣色才見好了一些,他用筷子夾了幾口菜,又幹了一杯美酒“大帥怎麼不吃啊。難道也是因為肖樂天的暴行而義憤填膺了。”
曾國藩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心說老子我才不吃你的唾沫呢。
“叔平啊,你對國朝的一片拳拳之心,兄弟我已經聽明白了,你就明說吧,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大帥痛快……”老翁翹起大拇指誇讚道“學生那就明說了,那肖樂天必須撤出京師,帶著他的兵滾回塘沽、琉球去,國朝的洋務事宜不能交給他,應該由大帥領導起來……還有陛下的胡思亂想必須要義正言辭的拒絕,堂堂天子去遊歷天下這算怎麼回事。”
曾國藩聽著老翁嘴裡的條件,心中長嘆不已,這不就是徹底否認肖樂天所做的一切嗎。讓他哪來的回哪去,朝廷不殺他的頭就算是大大的恩典了。
這群清流真的是無能、無恥的表率,指望這些酸丁大清朝早晚要完蛋。
耐著性子聽完了翁同龢的鬼扯,曾國藩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沉默的氣氛讓老翁有點心虛,好半天后他終於按耐不住了。
“大帥……大帥,您倒是說句話啊……”
曾國藩看著翁同龢淺笑著說道“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這是何意當然是實話了。”
“呵呵,實話不就在你的心裡嗎。你自己說說你的條件肖樂天能答應嗎。你來我這裡其實就是衝著我手上的兵吧。想讓我們湘軍剿滅肖樂天。”
翁同龢老臉一紅“哎……大帥啊,現在國朝能對付肖樂天的出來您還有誰啊。早知道他的新軍這麼能打,朝廷之前就應該去熱河避避風頭……到時候調集全國勤王兵馬,用人海戰也淹死他了……”
“哎……現在可倒好,四九城已經被他給封鎖了,滿城都是刺刀,朝廷實在是冒不起險了……”
“哈哈哈,你們沒有實力了,冒不起險了,就要推我上臺嗎。讓我背上一個開啟內戰的罪名。”曾國藩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大帥何出此言。那肖樂天本就是叛逆,怎麼能說是內戰呢。”翁同龢老臉微紅的說道。
“哼……”曾國藩一聲冷哼“老夫血戰長毛、捻軍都無所謂,因為他們都是明目張膽的叛逆,是要建國的野心家,那些人我殺多少都無所謂,”
“可是肖樂天算什麼,朝廷一而再再而三的派兵攻打他,可是肖樂天到現在都沒有推翻朝廷的統治體系,塘沽的官員他可曾殺了一個,他可曾舉起造反,”
“從頭至尾,肖樂天都死死的抓著他藩國丞相的身份,一直都是以委屈臣子的身份來面對一切的指責,就連這次進京都是有東太后的懿旨才來的,這樣的人你讓我怎麼清剿,”
“我曾國藩可以殺叛賊,可以殺異族,但是我就是不會殺同殿之臣……老夫才不會背那個千古罵名呢,”
翁同龢已經被曾國藩罵傻了,他呆呆的說道“大帥啊,國本不能動搖,肖樂天是逆賊啊,您怎麼能說他也是大清的臣子呢,”
“怎麼不是,”曾國藩聲音拔高了好幾度“他又沒有扯旗造反,遵從太后懿旨帶兵進京,在北京城裡保護府庫,建設民生,這難道也是逆賊的所為,”
“你叔平那麼厲害,請問你怎麼沒有把龍鬚溝大變樣,你怎麼沒有把京師米價穩定在40文,這樣的臣子如果說是叛逆的話,那我真希望整個大清朝廷全是叛逆,”
翁同龢都被大帥給罵傻了,他站起身來哆嗦著嘴唇說道“大帥您學貫古今,難道這都看不出來,那肖樂天是邀買人心啊,他是要從朝廷手裡挖百姓的心啊,他是逆賊……永遠都是逆賊,”
曾國藩冷冷的看著翁同龢輕聲說道“就算他是逆賊,他也是掏出真金白銀去安民的逆賊……百姓到底是要40文一升的米價,還是要你們的大義名分,這個選擇題,好象並不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