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雲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黑,最後一直黑下去。
半香憐嚥了口口水,腳丫子不自覺往後挪動,才移了一尺的距離,半香憐就被赤雲拖過去。
“不是!”赤雲緊張解釋,“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就沒碰李姜氏那個毒婦,昨天晚上我喝醉了。”
半香憐揚起眉梢,開始腦補起來。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面色酡紅的美男子提著酒壺搖搖晃晃地拱進了一深院寂寞婦人的屋子裡,然後春色滿滿月亮羞羞。
“噗!”半香憐忍笑一聲。
赤雲眨了眨眼睛,“你笑什麼?”
半香憐回過神,“沒什麼。哦,對了,既然你說你是被冤枉的,你有什麼證據嗎?”
赤雲放開半香憐的手,頗為嫌棄道,“我早就看出來那個半香憐不是個規矩的婦人。昨晚我就是被她勾引過去的,秦榮一到,她立馬跟我翻了臉,惡人先告狀。”
半香憐作嚴肅思考狀,“那你怎麼不解釋?”
赤雲張口正要回答,腦中想起一些事兒,便了瞭解釋的想法,轉移話題,“反正我不是強姦犯,你得信我。”
半香憐見他一臉誠懇的樣子,思忖片刻,才微微點了頭。
她剛來到這個世界,得找個人當大腿抱一抱。這個人衣著華貴,想必身份不凡,她姑且信他一下。
“誒!你之前說的明三喜是何人?”半香憐懵懂地問。
赤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有些賤兮兮地說,“他不是人,是鬼啊!”
半香憐臉色微變,剛剛跟那個女人打在一起的人是道士,而且打鬥場景還玄幻得不得了,這也不排除有真鬼的可能性。
原主她還真是閒得蛋疼,管閒事都管到鬼身上了。
“嘿嘿,我覺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們…誒!別拉我啊!我不去查案!”
空曠的平地傳來半香憐的尖叫聲,過了一會兒,那聲音才消失在綿綿山川之中。
……
夕陽下,一百姓屋頂,兩個黑點坐在紅紅的夕陽之前。
白衣男子抬手往鎮長府邸那邊看了許久,才糾結著眉頭對旁邊撐著下巴打盹的女人道,“李姜氏陰險狠毒,我估計明三喜當年弒父與她脫不了干係。你想想,明三喜向來懼怕明父,怎麼能在朝夕之間就敢對他老子下手了?”
半香憐瞥了他一眼,隨意道,“那就是李姜氏慫恿的嘛。”
赤雲想了想,“嗯,我也覺得對。走!”
半香憐懶懶地問,“去哪兒?”
赤雲道,“找明三喜去。”
半香憐扁嘴,隨即反應過來,臉上的憊懶滑下,刷地一下白了臉,“能不能別去見鬼啊?”
赤雲一門心思撲在進了鎮長府邸上,沒聽到半香憐的聲音,拉起她的手便朝鎮長府邸飛去。
兩人落在鎮長府邸後花園一假山背後,半香憐抖著牙齒躲在赤雲後面,小手不自覺揪住他腰間的衣帶,黝黑的眼珠子上下左右轉來轉去,神經已經繃到極致。
入夜三分,等府中的家丁們差不多休息後,赤雲才反手拉著半香憐往鎮長房中跑去。
兩人從窗戶跳進屋子裡,一股刺鼻的藥味傳來,半香憐蹙緊眉頭捂著口鼻。
赤雲挪到床前,一把掀開床幔。一具全身被白紗布纏著的身體撞入兩人眼中,半香憐瞪大眼睛,盯著白紗布中轉動的眼珠子,心臟驟縮一下,然後翻個白眼兒倒在地上。
赤雲蹲身扶起半香憐,拍了拍她的臉,許久都不見她醒轉。
難道記憶清除後,連膽子也磨沒了?
“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