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邑以為自己說對了,便興奮地看向半香憐,眼中流露出期待之色。
半香憐乾咳兩身,放下細腿,站起身擺擺手,“它就是個火柴人。”
說罷,她便揚長而去,留下屋子裡面面相覷的三顆腦袋。
自從探查結界那晚過後,半香憐就一直呆在營地裡,每日吃吃喝喝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一點任務在身的緊迫感都沒有。
接到鬼王的催促,半香憐只道等待時機,其他的便不再多說。鬼王性子一向急躁,也不知道半香憐是如何穩住鬼王的。
七日後,夏邑實在憋不住內心的衝動,在半香憐伏案畫火柴人時,他奪走了半香憐手中的毛筆,“霽夜,你這一天天畫些火柴人幹嘛?”
半香憐撐著下巴,寡淡回答,“畫著玩兒。”
夏邑皇帝不急太監急地勸道,“霽夜,你在鬼兵營地的訊息怕已經傳到了茅山觀那裡,若你再不破除結界,等城長卿他們來了,殿下也未必保得住你啊!”
半香憐一聽到城長卿這三個字心裡就起反感,本來大好的心情瞬間埋入谷底,她抬起頭,冷颼颼的目光讓夏邑不覺嚥了口口水。
難不成楚霽夜是個說不得催不得的主兒?
半香憐收回視線,擰著眉頭,“以後不要隨意在我面前提及城長卿這三個字,不然翻臉!”
夏邑聞言才抬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細汗,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濁氣。
楚霽夜連城長卿的名字都不想聽,確實是恨毒了城長卿,如此便好。
半香憐搶過毛筆繼續畫著火柴人,只是沒畫多久,她小雞啄米似地點了幾下頭,毛筆離手,當著夏邑的面趴在桌上睡過去了。
夏邑緩緩勾了唇,按照慣例施展控魂術。
還有一個月,半香憐的意識將會被殿下完全掌控,屆時殿下同時擁有兩種天下頂尖的力量,不僅僅是凡界,天界都有可能納入殿下囊中。
半香憐再度醒來已經是半夜,她掀開被子起身,腦袋忽然脹了一下,她摁著太陽穴甩了甩頭,等那種恍惚錯亂的感覺消失,半香憐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坐到桌邊。
照理來說她在鬼兵營地的訊息已經傳到了茅山觀,那群人應該回披星戴月趕到這裡,然後將她跟鬼兵一舉殲滅。
可是她等了快八天了,茅山觀還是沒有動靜。
提葉老祖他們莫不是暗中綢繆著什麼吧?
半香憐轉動著桌上的茶杯,深夜風涼,最深入人心,周邊一時安靜下來,倒讓她想起了一些故人。
…
“殿下,楚霽夜一直處於待戰狀態,您就不懷疑她麼?”
夏邑滿目擔憂地看著幻鏡裡面的中年男人。
鬼王閒散地靠在寶座上,美鬼在懷美酒暢飲十分快哉,他聽了夏邑的回話只淡淡蹙了眉頭,很是隨意回答,“控魂術不是馬上成型了麼?”
夏邑還是不放心,“萬一中途出了岔子咋辦?”
鬼王嗤笑一聲,“你可聽說了城長卿繼位茅山觀掌門一事?”
夏邑茫然搖頭,他這些日子都在皇城,茅山觀那邊無心打聽。
鬼王道,“下月初一,城長卿領繼位掌門的同時還會把謝晚芳娶進門。你說楚霽夜知道這個訊息會不會想殺了城長卿?”
夏邑眼睛一亮,“到時候我們聯手將茅山觀端了,這凡界就是殿下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