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遊低頭看了眼腳下,淡淡說道:“好好說話你不聽。”
他一手負後,一手向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出,有劍氣隨風而至,只見十幾顆腦袋高高飛起,滾落在地。
徐北遊看也不堪那些頭顱和屍體,冷笑道:“也是死有餘辜。”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故而要慎而重之,可是慎重不意味著就要放下屠刀做菩薩。
徐北遊稍稍提高了嗓音,“鄭魁奇,我一再忍讓留手,可不是怕了你,你若是還想繼續試探我的底線,這些人頭就是下場。”
鄭魁奇雙手撐在大腿上,然後站起身,抱拳道:“鄭魁奇見過徐公子!”
徐北遊笑了笑,“你是如何知道我就是徐北遊?”
鄭魁奇毫不畏懼地與徐北遊對視,平淡道:“白髮和年紀可以冒充,身後的劍匣也可以冒充,可是這份一劍斬一船的劍道修為卻是冒充不了,這三者加在一起已經是顯而易見,徐公子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話音未落,從他身後的船艙中湧出不下三百海寇將他團團簇擁,女牆和船樓上也幾乎同時冒出密密麻麻麻的弓箭手和鳥銃手,更有十幾名氣機不俗的修士從其他船上躍上這艘樓船,守在鄭魁奇的身旁,可謂是精銳傾巢而出。
徐北遊環視四周望去,周圍的船隻已經散開,可見船上的海寇炮手開始調整火炮,瞧這架勢是要擺好陣仗來一次炮轟徐北遊了。
鄭魁奇示意一名小心擋在自己身前的高手扈從退下,瞥了眼滾落到自己的腳底的一顆頭顱,抬起頭朗聲道:“徐公子此番守在鄭某回去的必經之路上,恐怕不是巧合吧?可是要取鄭某的項上人頭?”
徐北遊輕笑道:“我若說真的只是巧合呢?”
鄭魁奇一笑置之,顯然是半分也不信。
徐北遊不再多費口舌解釋什麼,示意鄭魁奇有什麼本事,儘管都使出來。
一波箭雨夾雜著鉛丸激射而來,呼嘯破空,如漫天黑雨。
徐北遊輕描淡寫地長袖一拂,將箭雨彈雨一卷而空,箭矢和鉛丸從空中落入海中。第二波箭矢鉛丸再至,神情冷漠的徐北遊不再學仙人拂袖,而是周身氣機外洩,將這一波箭雨全部擋於身體三丈之外。
不等第三波箭齊射,徐北遊從半空中緩緩落下,立在樓船的船頭上。
身材高大的鄭魁奇雙臂環胸,無動於衷,站在他身旁的陰沉老者發號施令道:“給我殺,擅自後退者,格殺勿論,可傷此人者,賞金三百兩!”
因為船頭位置地形狹窄的緣故,只有幾十名海寇圍殺而來,不見徐北遊有任何動作,這幾十名在海上也是殺人如麻的海寇就全部倒地,皆是被一道劍氣刺穿了眉心,無一生還。
第二撥海寇來不及停頓,又是頭顱飛起後滾落在地,這場景就好像是鐮刀收割稻穀,乾脆利落。
兩撥海寇悉數身死之後,鄭魁奇仍是沒有喊停的意思,而是接著派人補上,徐北遊面前的海寇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是有越來越多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