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談之前,潘閭是一點都不擔心。
袁諒的態度在那擺著呢?肯定會息事寧人的。
沒曾想還是談崩了,據說管亥差點當場發難。
潘閭已經不能再去找管亥了,否則就說不清楚了。
所以潘閭只能去找袁諒,“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是都說好了嗎?”
潘閭言語中的埋怨,是個人就能聽出來。
這不是潘閭沉不住氣,而是一旦和談失敗,管亥手下的兵馬肯定會南下,這次管亥已經傾巢而出,一旦出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曹操在,潘閭不見意拼一把。
可就袁諒,那不是自不量力嗎?
“你以為本官不知道輕重嗎?我已經一再退讓,可管亥他得寸進尺,簡直是欺人太甚,他開出的條件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袁諒比潘閭還要希望和談成功,要不然當初袁諒也不會去泰安了,讓潘閭從中牽線低聲下氣的,他拉下來的也是臉面。
“管亥要的不就是糧食嗎?你給他就是了,先把他安撫住不行嗎?不用鬧得這麼僵吧!就眼下這個季節,一旦開戰我們肯定吃虧。”
“如果單是糧食就好了,你以為我會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嗎?管亥他竟然讓我在濟南之內修建祭壇祭拜黃神,這我能幹嗎?
我要是這麼做了,連我背後的袁家都保不住我。”
黃神,可是太平道的象徵。
祭拜黃神,就相當於反叛朝廷。
袁諒又不是蠢貨,他當然不能這麼幹了。
這樣的話潘閭就要想一想了,以他對管亥的瞭解,他可不是什麼真正的太平信徒,他半路才加入太平道的。
他壓根就不信什麼黃神不黃神,那他此舉的深意就不言而喻了。
“國相大人,看來這場戰事是不可避免了。”
袁諒那張苦瓜臉,變得更加難看了。
擁有顯赫家世的他,什麼都可以做,但就是不可以做臨陣脫逃之事,那樣的話會讓家族蒙羞的。
說白了就是面子比命重要。
“我這就向上求援。”
以袁家子弟的面子,能求來援兵這不奇怪。
但問題是臨時抱佛腳,他來得及嗎?
潘閭已經不想潑他冷水了,還是先管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吧!
管亥還是攻入了濟南國,袁諒手下的官員根本就靠不住。
尤其是那些新上任的縣令,一個個開城投降,說是望風披靡都不為過。
想想曹操做的那些事,也是不值得了。
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剷除了一幫貪官汙吏,結果新來的那一批官員,還是同樣的貨色。
這已經不是人的問題了,而是朝廷的問題,畢竟這些官都是朝廷選出來的。
潘閭回到泰安縣沒多久,就收到了一份詔令,讓他帶兵剿賊。
合著,袁諒是真把他當槍使了。
袁諒有不能離開的理由,潘閭又何嘗沒有呢?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官身,他可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
只能集結了泰安縣的兒郎,這次是本土作戰,應徵者甚多,還是煞有其事的。
潘閭已經顧忌不了那麼多了,把礦山裡的兵器都運了過來,還讓他們連夜鍛造。
上次出征,潘閭是義軍統領,他是為了自己而戰。
這次出征,潘閭是泰安縣令背靠朝廷,他是為了濟南的百姓而戰,於公於私他都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