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逸嘲諷笑笑:“回來?”
“對。”
“我在胡說?”
“……”
“您其實心裡清楚得很,我沒有胡說,真正在胡說的是你,顧凌天,你沒有權利命令我。”顧寧逸據理力爭。
“逆女,你怎麼跟你父親說話的。”
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語,顧寧逸不給面子哈哈大笑了起來:“父親?
哈哈哈哈,真是好大的臉,好厚的臉皮。
一個害得我失去母親,十八年來對我不聞不問,連我幾度差點失去都不知道的人,又怎麼敢自稱我的父親呢。
顧凌天,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兒羞恥心嗎。
難道你的良心就過意得去嗎。”
緩了緩,她撥出來了一口氣:“也對,也許你根本就沒有良心。
沒有羞恥心。”越罵越痛快,直到顧凌天一聲斬釘截鐵的“夠了”響起,顧寧逸才意猶未盡地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就是什麼樣的態度。”顧寧逸同樣有理。
“顧寧逸,你——”
“請叫我寧逸,不要給我加上你這骯髒的姓氏。”顧寧逸也的確是氣昏了頭了,這會兒竟然用這種話語來表示自己的反抗。
她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決絕,只是這一刻,她並不覺得過分。
也許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是在等著這一刻的吧。
等了這麼多年,就是一直在等著這一個能夠讓自己發洩的機會。
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狠狠往他臉上打上一巴掌!
她想,如果顧凌天要面子的話,那麼這些話就足以他整晚睡不好覺了。
幾句狠話撂下,顧寧逸毫不猶豫結束通話了他的電話,沒有半點兒拖泥帶水。
發洩出來——心裡這口氣好多了。
“嘟嘟——”街邊響起喇叭聲,顧寧逸下意識避讓,沒有真的因為憤怒失去理智強行碰瓷,但沒有想到,那輛車子竟然是慢慢朝著她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動作緩慢,絕對不足以傷人。
顧寧逸扭頭看過去,這年頭車子還來碰瓷人了?
結果這一看就對上了那雙似笑非笑桃花眼。
眼神輕佻而不輕浮,嘴唇紅潤微微一勾隨即開口:“去哪裡,送你一程嗎。”
顧寧逸迅速收斂了不滿和疑惑,回應了一個同樣真誠的笑容:“那就謝謝了,我想回學校。”
“得嘞。”開車的男生眉眼彎彎,貴氣難言,卻是一直跟在沈醉身邊的邊鐸沒錯了,只見他半是調侃半是感嘆:“我這剛從學校裡出來,轉眼又要進監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