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沒有解釋,
是不想解釋,還是解釋不出來。
心猶如沉到了谷底,是失落的感覺。
身邊明明就待著個人,可是她卻覺得身邊毫無溫度,好像他們兩個人從來沒有離得這麼遠過一樣。
指甲深陷入棉被裡,她眼神空洞得很。
難道他們兩個人就要這樣子一直下去了嗎。
顧寧逸不服,真的不服。
這個人跟她素未蒙面,卻輕易地得到了她很努力很努力卻能夠得到的東西,從而讓她酸,讓她算。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卻只能吃她的醋。
平時的席錦墨總會這裡摟摟,那裡抱抱,偶爾興致起來了還會把整個腦袋拱進她懷裡,美名其曰聽聽寶寶的心跳。
可是今天,當她提出了這個問題之後,席錦墨徹底沉默了。
中間隔著的彷彿不只是被子,而且其他強制性的,能夠把他們兩個人隔開的東西一樣。
她不禁懊惱自己是不是問錯了問題,只是,心裡有了念頭卻不去管的話,這個問題非但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會因為越發冗長的時間發酵,折騰得她坐立難安。
她想問這個問題……無非也就是求一個心安。只是,席錦墨沒能給她這個心安。
懷孕中的女人本來就容易想得多,顧寧逸的敏感正好詮釋了個清楚。
患得患失。
她不知道,席錦墨這天晚上也沒有睡好,盯著她的後腦勺欲言又止。
腦海中不停浮現那個女兵的面容。
那是一個很是年輕的女兵,估計也才入伍不久,臉蛋還沒有完全被曬黑,迷彩灰沒有遮住的臉上能夠看出細膩,大抵那也叫做膠原蛋白。
她一臉不耐煩地救了他跟爵哥,又一臉不耐煩地離開。
沒有邀功,整個人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女兒一樣,不求回報,不問結果。
要不是問過爵哥得到同樣的答案,估計席錦墨都要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荒唐大夢了。
說起來也的確是引人發笑,在那段年少的時光裡,他衝動的物件就是那張臉上還帶著黑灰的稚嫩的小臉。
顧寧逸……像她。
蠻像她的,神情也像,熠熠生輝的眼睛也像。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那個人,可是後來讓人調查她資料的時候卻發現,這人根本就沒有參軍的經歷。
可是,她不是那個人。
也對,她還不到十九呢,四年前那時候也不過是十五歲而已。
十五歲怎麼參軍。
十五歲怎麼能面不改色把他們兩個人從雷區帶出來。
十五歲……又怎麼可能是那個人。
他不知道怎麼跟顧寧逸提起那個在他年少又叛逆年歲裡驚鴻一現,救他一命的少女。
他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對那個人的感情。
這麼多年來,感激是有的,心動也是有的。
一天沒有找到她,他心裡的衝動就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