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來人正是跟席錦墨私交甚好的晏傾爵。
也是讓少有的讓顧寧逸害怕的人之一,她完全看不懂這個人的心思,也猜測不到這個人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她只知道這個人危險,比想象中危險:“席錦墨身邊的人不會是你的。”
顧寧逸聽見這話,收斂的銳利卻重新豎起:“怎麼就不會是我。”
她強調:“你也看到了,我懷了他的孩子,他現在也有意娶我。”
“只是有意而已,又沒有真的娶了你,何況,聽說她回來了。”
顧寧逸眸子再次一寒,晏傾爵說的是那個女的嗎。
只是他話語裡明顯的偏幫似乎也極為明顯。
也對,席錦墨跟晏傾爵當年本來就是一起遇的難,席錦墨心裡對她有感激,晏傾爵未嘗沒有。
只是,這樣一來,豈不就更加棘手了。
晏傾爵還沒有橫插一手的時候,事情已經如此複雜,按照他的性格,一插手,她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正在擔憂間,晏傾爵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光影明滅的某種充滿惡意的嘲弄:“你覺得,你在他心裡,算得上什麼東西。”
顧寧逸吃痛,扭過頭想要掙開他的桎梏,沒想到,他的手卻再次收緊,惡狠狠往上一抬,她就被迫著對上了他的視線:“晏少主不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很失禮嗎。”
“失禮。”晏傾爵鬆開了她的下巴,手上卻多了一條刺繡的帕子慢慢擦拭骨節,他的動作明明優雅極了,但顧寧逸卻越發膽寒,“本少主的確沒覺得哪裡失禮。”
顧寧逸重獲自由卻依舊是在他野獸般的銳利視線中無法回神,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晏傾爵跟她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這個人狠且陰險,睚眥必報,如果不是必要,她真的不想跟這個人對上。
晏傾爵卻像是來了興趣一樣,見她不說話,又饒有興趣地重複了一次問題。
顧寧逸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盡力不讓自己對上他迫人的視線:“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晏傾爵跟席錦墨是很好的兄弟吧。
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我顧寧逸雖然還沒有進他席家宗祠,卻也是定下來的關係了,晏少主卻擅闖我房間,這是一失禮。
明知我身體不適卻還咄咄逼人,這是第二。
動手動腳,就算是我非婦人,也絕對無法忍受這戲弄,這是第三。”
晏傾爵冷笑出聲:“小聰明。”
“……”顧寧逸沒有說話了,她的確存了噁心晏傾爵的心思,不然也不至於在後半句時說得那麼模稜兩可。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晏傾爵的臉皮出乎她想象中的厚,就算是聽到了這話也沒有分毫想離開的想法,反而是脫了外套,在她煮茶的地方坐下,看起來有長談的趨勢。
見鬼了!
顧寧逸萬般不滿,卻也知道如果這個人有意,她根本就強迫不了他分毫,只能憋著氣,看著他行雲流水般擺弄那些茶具。
紫砂壺裡流下的茶水帶著溫潤的暗綠色,像極了淺色的玉,卻又多了幾分靈動。
小巧的杯子經茶水一淋慢慢變色,從淡紫色直變得雪白。
茶杯上隱隱有古樸的花紋浮現。
晏傾爵往茶杯裡面第二次沏茶,直到茶水溢位他才伸手倒掉,而後就是第三次的衝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