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他給顧寧逸去了個電話。
意料之中,顧寧逸沒有接。
此時的容珏並不知道顧寧逸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在等不到回覆的時候也並沒有過多的擔心,只以為顧寧逸是有自己的事情想要做,沒有想到,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一朵小嬌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又是怎麼樣的掙扎。
好吧,說是掙扎其實也不太正確,畢竟顧寧逸也是呼呼一睡就睡到了天亮的人。
天亮之後退了房,精神好了不少的她在酒店裡吃了個早餐,末了才發現了容珏給她的電話。
無心解釋的她給容珏回覆了個簡訊:昨晚睡著了,有事?
不知道是在上課還是有事情做,容珏並沒有第一時間回覆。
過了會兒,顧寧逸過馬路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只是當那人那道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她就不覺得陌生了。
“有事?”這聲音比對面的人還要冷漠,且隱隱約約透露著一股不耐,一股厭惡,仇恨。
這道聲音,教她如何忽略,讓她如何遺忘。
當年那句冷冷的“與我何干”及“你看著辦”變成了她們母女的悲劇。
一個能夠為他生兒育女的傻女人,到頭來就得到了他這樣無情的話語。
顧寧逸從來就沒對這個父親有過感情。
或者說,她有的只是恨意。
恨他明明有能力卻硬生生看著寧靜死去,恨他明明能夠阻止一切卻不作為,恨他這麼多年來對自己不聞不問。
有父親卻不如人家沒有父親的。
如今他一個電話打過來,顧寧逸的脾氣險些完全爆炸,能夠剋制住自己不爆粗口已經是託了這麼多年義務教育的福了。
“你在哪裡。”
“還能在哪。學校。”
“撒謊,你在什麼學校。”顧凌天的聲音冷厲,似乎是為了給她一個下馬威一樣,語氣裡的威嚴無可侵犯。
顧寧逸自動忽略了前面一句,語氣漫不經心似是故意而為之:“帝都大學啊,還能在什麼學校。”
顧凌天的聲音一頓,語氣卻沒見好轉:“回家一趟。我有事情跟你說。”
“家?”顧寧逸諷刺地笑了,“我有家?”她這一聲用了頗大的力氣,轉眼之間就激起兩片紅雲在臉上了。
她說:“您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我顧寧逸從來就沒有家。”像是強調什麼一樣,她強調,“我沒有家!”
“逆女。”顧凌天聽起來被氣得不輕,然而顧寧逸卻沒有把他反應放在心上。
她一字一頓強調:“我——沒——有——家。”雖然她不知道顧凌天找她是什麼原因,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對這人的恨。
別提什麼骨肉至親,別提什麼血緣關係,她從來不信,也不恥。
別人不要的東西她還要眼巴巴看著然後再撿回來嗎,開什麼玩笑!
“給我滾回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說,不要逼我讓人把你請回來。”
“哦?”顧寧逸眼角一挑,“你想怎麼把我請回去。”
恕她直言,顧家在白城有頭有臉,這並不意味著在京城也能給他隻手遮天!
顧凌天想要在京城動她,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