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燈不滅,他們就不會走。
這樣對比起來,黑暗似乎也沒有太多的不好。
她沉著眸,不說話,只看那牆上斑駁的痕跡。
行刑的人給了她喘息的機會,卻也給了旁人將她推入更深一層地獄的機會。
“顧寧逸。”
來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彷彿浸了寒霜,帶著一股侵略的陰邪。
顧寧逸茫然地看了過去,眼睛帶著幾分失神的空洞。
“是你……”
聲音虛弱,彷彿沒有說話的力氣,眼睛微微眯著,似乎是在分辨虛幻與真實。
“你好大的膽子。”
鼻子間傳來一陣不屬於這個地牢裡的清香,她痴痴地笑,痴痴地伸出手指在眼睛上摸了一下。
那指尖帶了血,尚未完全凝固,這一抹頓時讓她臉上更多幾分狼狽:“什麼好大膽子。”
她的聲音實在是小,也幸虧是這地牢裡足夠安靜才能讓人聽得清楚。
沒有等到回應,她又問了一句:“晏傾爵,什麼好大膽子。”她的聲音又虛又冷,彷彿下一秒就會消聲一般。
晏傾爵冷笑,人已經靠到了她身前五十厘米的地方。
顧寧逸被鐵鏈束縛著身子,穿過腰鎖在了牆上。手上也被一條鏈子鎖住,只能做些細小的動作。
像彎腰,坐下只能是異想天開。
晏傾爵伸出手來,按住了她腰上的鐵鏈,那肚子仍然是日前見過的又大又挺。
他的眼睛餘下慢慢的諷刺:“還真是最毒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