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能出現,那麼所有的一切她依舊有份。
好比當年那份執念。
經過那麼多年也沒見消失,只不過是藏進心裡,藏得更為認真,更為隱秘而已。
如果她不再次出現的話,也許這事兒也就隨風而去了,可偏偏,她再次出現了,偏偏,她又一次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所謂執念,如果真的那麼容易了結的話,又怎麼會有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一說。
如果喜歡是單純嘴上說說的,那也許有一天不說了,留戀也就沒了,可這份喜歡是曾經可以悄悄藏進心裡的,成為一個再隱秘不過的秘密的,這又讓人怎麼輕易遺忘。
簡柯,簡柯,原來她叫簡柯啊。
很好聽,很適合她的名字。
聽著下屬的彙報,席錦墨忍不住在心裡默唸了幾句她的名字。
隔著一層玻璃牆,他看著沉睡的簡柯,眸色頗深,眼神難明。
唯一能夠看得出來的便是,簡柯於他而言,絕對不普通!
廢話,連老婆孩子都能夠丟在家裡不管,在這裡扮演一個痴心漢角色,席錦墨對她怎麼可能簡單到哪裡去。
下屬張了張嘴,有什麼話想說,卻在席錦墨過分沉靜,過分幽深的目光中嚥下了喉中的話。
他跟席錦墨久了,自然也知道顧寧逸的存在。
縱然,那小姑娘的確挺可愛的。
他私心裡的確想看顧寧逸跟席錦墨好好的,但是再怎麼說,他也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
席家家養的下人。
必要時候不過就是一條狗!
他有什麼資格有私心!
他能有什麼資格說私心?
縱然這話殘酷,但是事實明顯就是這樣。
“目前簡柯小姐出現在目的地的原因尚且不明。”彙報完最後一句,下屬微微彎腰聽候吩咐?
“嗯。”席錦墨用手搓了搓眉心,“先下去吧。”
“是。”
人走空後,席錦墨又想到了那一天。
準確來說是數年之前的那一天。
有些時候人倒黴起來那是真的什麼話都沒得說的。
他那個時候恰好倒黴。
又或者說是,晏傾爵連累他倒黴了。
一場不知道追殺誰的追殺,讓他們兩個人狼狽地在邊境一帶死裡逃生,奄奄一息。
忘記了是怎麼滾進人家的地盤了。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席錦墨始終記得,在別人的地盤上,他遇見了這輩子的白月光紅玫瑰。
那個人也算是給予了他第二次生命。
所以席錦墨時常在想,他就算是還在想她又怎麼了,難道他還不能想想了嗎。
對於一個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他就算是想想也是找不出什麼差錯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份執念才會越發深刻。
那身迷彩甚至乎成為了那段時間裡,他腦海裡,他心裡最美麗的顏色。
那個女子穿著迷彩,動作利落又優雅,這麼多年來,她的漫不經心,她的隨意不停重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