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鵝毛大雪,地面很快就染上了一層白。
“你輸了。”
慕澤煜吹了下還冒著煙霧的黑洞洞槍口,狹長的黑眸諱莫如深,唇角勾起的弧度,倨傲涼薄,“不該你的東西最好別覬覦,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紀如璟平日裡溫潤的眼眸,此刻深深的湧動著某種暗黑的情緒,“是麼?”
“既然如此,你怎麼不直接弄死我,就不怕放虎歸山麼?”
慕澤煜身形筆挺修長,俊美非凡,清淡矜貴的氣質,眼神晦暗不明的盯著對面捂著肩膀的紀如璟,眼底的陰鷙點點退散,嗓音淡涼如紛紛揚揚的雪花,“被拔了牙齒的老虎,再如何的張牙舞爪也只不過虛張聲勢。”
紀如璟眼神晦暗不明,眼底風暴慢慢聚集。
“咬人的狗通常是不會叫的,你就不怕哪天被身邊最為信任的人狠咬一塊肉下來嗎?”
“你在說自己,還是楚安然?”慕澤煜英俊淡然的臉上是溫淡的表情,提及楚安然三個字,眼底有湛湛寒意一閃而逝,“怎麼,這麼些年過去了,你除了利用女人外竟然絲毫長進都沒有,將你這樣的人當對手都是對我人格的羞辱。”
紀如璟壓抑著內心,瘋狂上湧的戾氣,雙手死死的緊握成拳頭,“慕澤煜,當初如果不是你的話,顏顏不會死!”
慕澤煜眉梢眼角都是薄削的淡漠,矜貴如高嶺之花難以接近,狹長幽深的眼眸裡滿是暗色的光芒“可別忘記了,當初將人送到我身邊的是你。”
“捨棄了她的人是你,害死她的人也是你,你將一切怪罪在我的頭上,只不過是你自私怯弱的不敢承認是自害死了她,是你將她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也是你親手終結了她的性命。”
一字一句,句句強勢逼人。
壓抑的,冰冷的,窒息的,死一般的沉寂。
冷漠的氛圍,靜的只聞雪花飄落的聲音。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開口,任憑雪花飄落在身上,很快身上都覆蓋了一層淺淺的白色。
慕澤煜所站的位置恰好遮擋住了紀如璟的身影,他站在那裡,整個人被陰影籠罩,氣息冷的滲人。
站在不遠處的韓一跟賀二暗自焦急,這麼遠的距離,要是紀如璟突然獸性發作的話他們身手再快也沒用。
“擔心什麼,紀如璟再怎麼厲害也是一個人,他又不是蠢貨,不會愚蠢的在這個時候對老大動手的。”肖川深吸了一口嘴裡的煙,一圈圈的煙霧自嘴裡吐出,“他是不敢對老大動手的,別忘了老大手裡掌握的可是他無法抗拒的軟肋。”
紀曼如三個字,無聲的同時浮現在三人的腦海裡。
當年的那件事情知情的人本就很少,知情者嘴.巴更是緊的跟蚌殼似的撬不開,在所有人都諱莫如深的情況下他們想要調查出任何的蛛絲馬跡都困難。
事到如今,很多事情雖然沒有明朗化但已經漸漸的浮出水面,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切就會暴露在陽光之下的。
“紀如璟,我之所以沒要你的命,是因為你的所作所為還沒有達到我非要你命不可的地步。”慕澤煜鷹眸冷沉,語氣透著危險的氣息,“但明煙是我的逆鱗,你有什麼衝著我來,要是膽敢動她的話我一定讓你後悔來到這人世間。”
紀如璟冷冷嗤笑一聲,神情已然恢復了溫潤,只是偏冷淡。
他抬眸看著天空,雪花落在暖黃的燈光下,像是飛揚的柳絮,被光圈薰染的極其唯美。
薄唇勾勒出譏誚的弧度,顧明煙是他不可碰的逆鱗麼?
怎麼辦呢,他偏要碰這不能碰的逆鱗。
眼前浮現那張明媚嬌豔的臉,那雙眼睛幽深的如同清幽不見底的潭水,黑沉的卻令人忍不住沉迷。
明明冷豔逼人,偏低頭淺笑時,卻又生出幾分說不出的風.情嫵媚。
“呵!”
紀如璟墨色如玉的雙眸裡,內心卻是薄涼一片。
…… ……
顧明煙坐立不安,幾次都想要給男人打電話,深怕會影響到他,生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