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章

第4章

橋頭放起煙花來,照亮了夜空,清朗的夜裡點點硝煙味在片刻之後悄然散去。十月暖陽在白晝時分照耀的秀麗山脈此刻發出了被蒸發的草木氣息,混合著暖意包圍著整個城市。而在地下賭場的那些人自然是感覺不到的。

懸掛的吊燈明亮得過分,滿房間的煙霧繚繞,每張賭臺都擠滿了神經興奮的人,煙草味不停地侵略著每一個人。

一個穿著紅黑格子襯衫的人在一幫幾乎全是短打的人群中間顯得格外亮眼。

他身材修長,像是剛從t臺上走下的模特,一頭幹淨利落的栗色短發微微卷起,生得一張精緻的長方臉蛋,眉毛濃密,鼻樑高挺,眼尾上挑,瞳孔如黑曜,在昏暗的環境裡熠熠發光,然而在他的眉宇間透露著一種寡淡與冷漠,以至於跟周圍熱火朝天氣氛顯得格格不入,他沒有太多的動作,只是看著場子上的骰盅。

一旁的坐骰雙手交握,等待著。

莊家揭開盅扣,摘下骰盅上的外罩,臺子上,僅僅只有屬於他的彩燈亮起。坐骰看著他,瞥了一眼他押在全圍上的注碼,開始賠錢。其他下注者抱怨著買大開小,運氣不佳,他的嘴角揚起一點笑。

“真是奇了怪了……”有人在旁邊嘀咕著。

“難不成是個會聽骰的?”

“……”議論聲變大了起來。

“那不是張司南嗎?”有人道出了他的姓名,這下引來了更多的議論。

其中一個穿著白色背心的市井拽著另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朝張司南方向努努嘴,悄咪咪道:“連續一個星期在十幾臺場子上贏到手軟,技術好到莊家見了都怕的程度。”

“這小子怕只是好運氣。”

“不管是不是好運氣,賭場裡的人對他眼紅的不是一點半點了。”

……

張司南靜靜地聽周遭人議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時,他的電話響起,出了人堆,張司南接起電話。

“小司,你趕緊從賭場出來!”來電者是一個男人,聲音十分急迫,“老大發飆了!”

張司南微微皺起眉:“你們在哪兒?”

“在亞紀廣場的天橋上,你趕緊過來呀!”男人催促道,頓了頓又繼續道,“老大說你要是十分鐘之內沒趕到,她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有些人活著但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第二區的亞紀廣場外載歌載舞,熱鬧非凡,那模仿羅馬許願池而建成的噴泉附近坐著等待朋友的年輕學生,在噴泉的圍牆上有一些帥氣的塗鴉,那自然是街頭藝術愛好者的傑作。巨大的ed上放映著當紅女星的廣告代言,光亮照在天橋上。

“你當真不是因為拿錢給人做小費現在身無分文所以來找我?”張司南的通話聲傳到夜風裡。

靠在欄杆邊的一男一女,男人拿著電話,女孩坐在欄杆上,嘴裡含著一根棒棒糖,一臉鄙夷地看著男人,搶過男人的手機,拿掉棒棒糖,以命令的口吻道:“關於刺頭給小費的事先不提,張司南,我只給你十分鐘時間,遲到的話,後果自負!”說完,立馬結束通話電話。她重新抿了一口棒棒糖,接著將電話塞給男人,輕松道:“走,吃飯去。”她一邊走一邊開口。

“可不是說要等小司嗎?”刺頭一頭霧水。

女孩轉過頭來,漂亮的五官充滿靈動之氣,她留著亞麻白金色的披肩短發,發梢捲起,柔美的弧度讓她看上去像是洋娃娃一般,額前細碎的劉海兒被風吹開來。她咧嘴道:“可我沒說在這裡等,”狡猾地露出一個笑容,“畢竟捉弄張司南那個假冰山是一件有趣的事。”接著,轉身走下天橋,刺頭沒法子只得跟著。

女孩叫做劉以清,這個年僅十七歲的小姑娘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張司南和刺頭的“老大”,三人混跡在華渝城裡,過著消遣娛,就是街頭的小痞子。

還在鬧市地下賭場的張司南結束通話電話後,長出一口氣,立刻扭頭向方才的臺子走去。“打鐘了打鐘了,盡快下注,恭喜發財呀!”莊家旁邊的人招呼著這群賭徒。

“我剛才還買了全圍,五千塊還有得好些番才是。”張司南對坐骰的人道。她十分不滿這種因為即將打爆莊家故而遭到剋扣錢幣的事。

坐骰的看向莊家,莊家的臉色有些難看,最終還是揮手,坐骰將相應的錢拿給了張司南。

在張司南走出地下賭場時,莊家對坐骰的使了使眼色。坐骰招了一個面容普通的人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人點點頭,隨手招呼了一批人跟上了張司南。

路過巷角時,他有所察覺,於是加快腳步。即將走出巷子時,巷口有人包抄逼近張司南,張司南扭頭,身後的人也追了上來。黑暗的巷子裡依稀有外面昏黃的路燈投射進來,張司南的臉依舊冷漠。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