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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江湖浪蕩,終是孑然 第七十八章、不肯下樊籠

蕭瑟山風席捲滿山,落葉打著旋升空隨後像是被人揮袖拋灑而下,童鳶一襲紅衣如置身水墨畫中般扎眼,停下腳步,臉上笑意收斂了幾分,美眸流轉間顯得心事重重。

許南燭駐足,側頭正視。

童鳶自是不笨,便是知曉他在詢問,勾唇一笑道:“不妨透露給殿下一個訊息,武當山下幾個臨近村莊已經被另一支黑騎軍屠殺了。那忠勇與趙銳便是拼死保護百信而亡,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殿下你了。”

許南燭蹙眉,仍舊保持那個姿勢不變。

童鳶輕笑搖頭繼續道:“殿下不必猜忌我的身份,一介女流之輩想必也入不了你的眼,更是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威脅,至於那思巧姑娘只是中了毒,現在毒已解,此刻應該跟姬將軍待在一起。”

許南燭笑而不語,一介女流之輩,當真如此?但對於這些便是不想過多追究,只要確定她對自己並無惡意,哪怕是十惡不赦的殺人魔頭又能如何?

童鳶一雙美眸彎成月牙狀,從衣袖中拿出一支簪子遞到許南燭面前,輕聲道:“殿下小靈屠名聲顯赫,即使在加上一個魔頭的頭銜倒也沒什麼,只是皇帝的算盤可不止這些。有一個姑娘正在趕赴長安皇城,此訊息被皇帝下旨封鎖,殿下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該怎麼做無需小女子多言。”

抬手接過那支樸素的簪子,簪首處還繪刻了一隻小烏龜,當初穆玄竹無物束髮便是許南燭親手以木雕刻,手藝雖然比那邋遢的老容要強一些,可終歸是粗糙的物件。本以為玄竹小妮早就將這枚簪子丟掉了。

許南燭握著簪子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玄竹小妮趕赴皇城便是想要取回父親佩劍,可這枚簪子為何會出現在童鳶手中。

童鳶莞爾一笑,紅袖半遮面,道:“殿下想要探聽一些訊息總歸是要給些好處不是?”

許南燭道:“提條件吧。”

童鳶一雙桃花眼,眼神似醉非醉而又楚楚可憐,眯成兩道彎彎的月牙兒,似那一枝梨花春帶雨,注視著面前少年,輕啟紅唇道:“等需要殿下償還時,我自會相告。”

許南燭倒是越發對此女子感興趣,劍眉輕挑間,抬手捏起她的下顎,輕笑道:“若我後悔了呢?”

童鳶勾唇間媚態畢現抬手按下殿下手腕,轉身離去時,回了句:“殿下若再浪費時間在小女子身上,那劍坪上的好戲怕是就要錯過了。”

注視著她消失在山林中的身影,許南燭握著手中的一份密函,感慨道:“紅顏禍水啊!”

由子路左臂映紅,此刻呆立不敢動,這一柄飛刀剛好從她頭頂激射而過,將她一頭青絲打亂,那用做穩固髮髻紫綸混元巾墜於雪泥,一身包裹玲瓏有致身段的褂褥深衣一齊向前飛蕩。

飛刀呈現細微一線,席摺積雪卻挾了驚人劍氣,由子路耳畔轟隆聲久久不絕於耳。

燕十八瞧著由子路震驚模樣,便是清冷一笑彈指間又是一柄飛刀激射而出,只是這次卻是打偏了,飛刀像是卸了力道般墜落在地發出刺耳嗡鳴之音。

青牛道揹負著竹劍揮出一指的姿勢還未收回。

燕十八哈哈笑道:“終於肯露面了,老夫還以為你要當那縮頭烏龜,不顧這些後輩們的死活呢。”

青牛道置之一笑,腳掌重重一踏,積雪如潮汐翻湧激盪而出。

燕十八不敢掉以輕心腰間木匣內十八柄神符頓時齊飛而出,兩股劍氣相撞,滿天劍氣崩裂炸開。

被攪碎揚飛的雪更濃更密,兩人隔著落雪四目相對。

天地間,一切歸於寂靜。

豐勝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顫動 ,橫欄間與何居言對轟一掌拉開距離,再未出手,他望向身影模糊不清的青牛道,心中嘀咕,如此王霸的劍道,這燕十八當真能夠應付?

何居言面色清冷欲要再戰,卻是被人呵住:“你們這些後輩都退下吧。”

聞言,何居言便是朝著青牛道感激的點了點頭,將劍收歸於鞘,走到一旁駐足觀望。

滿月雙手滲出血絲,手背不知何時以血畫符,雙手十指貼在地面,積雪頓時翻滾起來。

白棋七子與黑棋六子相移位,緊接著如驚雷炸耳的聲音驟然響起,驚厥陣移位,而此刻青牛道正站在中宮之位。

康雪燕頭髮凌亂跪地抱頭,哭喊聲逐漸減小,神志恢復了清明。

青牛道朝著滿月點了點頭示意感激,驚厥變陣助他恢復了一成實力,乾兌相融生為金星,似山川湖泊載水之剛勁,此變陣正與他那王霸劍道與之睥睨。

康雪燕怒髮衝冠,他竟被一女子困在幻境中逃脫不出,當為奇恥大辱,若不能尋回些臉面便是無臉回內廷交差了。

青牛道眼神如他那劍招般霸道的盯著康燕雪,冷哼道:“大可試試,我這一劍可擋得住?”

面容鐵青的燕十八死死盯著他,上乘劍從來都是劍道,而並非劍術,劍意雄壯孱弱與劍氣規模大小也並無直接關係,這一點他尤為清楚,若不然當年他十八柄神符盡出卻被青牛道一劍破之,而在當時除去十八柄神符還有三十六刀,便是這樣仍舊沒有逼迫青牛道揮出第二劍,這份恥辱至今難忘。

康燕雪聞言便是不敢出手了,只是憤怒的死死盯著滿月,如飢狼盯著獵物般兇狠。

“青牛道,你小子牛啊!”這份寂靜被許南燭給打破,他鼓著掌閒庭散步般走來。方才瞧見青牛道那以指為劍發勁,看的他是目瞪口呆,反覆琢磨著那如一頭青牛撞擊而出的劍氣軌跡。

頭頂髮髻別了一支玲瓏秀劍的青牛道,哈哈一笑,道:“比你師傅如何啊?”

許南燭輕笑道:“勉強能與之並肩,多少差點。”

青牛道冷哼一聲,隨手擋下兩柄神符的攻勢,抽出木劍踏地而起,這一刻他褪去了沉穩形象,骨子裡那股傲氣讓人不寒而慄,他朝著許南燭爽朗一笑道:“抬眸四顧乾坤闊,日月星辰任我攀,哈哈....你且瞪大眼睛看清楚了,我這兩袖青牛比你師傅如何啊!若是敢藏私不公,這下一劍便是先刺穿你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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