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衙,內堂。
“方老哥,你今日怎麼?”侯平快步走進來。
方嘯眼裡的血絲更重,正撐著頭,靠在椅子上養神,聽到聲音,有些疲倦的睜開眼。
昨夜,他在侯平家守了一夜,就怕茶攤主和那個女童趁夜對侯平動手。
好在,一夜無事,他在看到侯平出來買早餐後,先一步回到了捕衙。
“上年紀了,連續多日熬著,有點受不住。”
侯平把豆腐腦和包子油條放到桌上,走到旁邊,沏了一壺熱茶“方老哥,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什麼?”
“我覺得,咱們蹲守麥谷巷,就是浪費時間。”侯平突然氣憤道“邵鵬舒他們三個,每天下午穿著那身狗皮,去麥谷巷對面的茶攤上喝茶。”
“除非那兇手是傻子,或者瞎子,不然咱們休想抓到人!”
門口,易容成袁承季的章亦本來還吃著肉包子,覺得挺香,可這麼冷不丁一句‘狗皮’,給他整的僵住。
方嘯目光掃過外面,又大有深意的看向侯平。
“候兄,借一步說話?”他神色鄭重。
侯平愣了一下,臉上的氣憤逐漸消失。
兩人來到捕衙後面的小院中。
“方老哥要說什麼,搞的神神秘秘的?”
方嘯看著侯平,嘆息道“侯兄早就看出來了吧?”
“啊?”侯平假意笑道“看出什麼了?”
“侯兄,那日在堂上,你又是罵邵鵬舒三人狼心狗肺,又是要毒殺他們,是故意的吧?”
侯平臉上的笑容僵住。
方嘯繼續說道“侯兄知道我跟邵鵬舒在演戲,卻還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現,配合我演下去。”
“方嘯,很感激!”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侯平當了十幾年捕頭,又怎會是愚鈍之人。
“方老哥,別這樣。”侯平趕忙去扶,“我家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鬧騰的很,要是跟我說了,我可不保證能瞞得住,耽誤大事就不好。”
侯平心中早就隱隱有些猜測方嘯和邵鵬舒在謀劃什麼,但猜測終歸是猜測。
接著,他又說道“當年要不是方老哥傳授鍛體功,我只怕還是個為了一日三餐到處奔波的走夫,我相信方老哥。”
“不過,方老哥,你是怎麼看出,我那天是故意的?”
“眼神。”
柳鎮外面,入城的碎石路上,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鄭大人,馬上就要進入柳鎮了。”驅趕馬車之人抬了抬草帽,恭敬的朝著後方說道。
“嗯,就這裡吧。”馬車內傳來聲音。
“是。”驅車之人跳下馬車,躬身說道“小的還需給那位三少爺送月錢,先行告退。”
“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