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卻見地上也是血滴,一直從花房門口延伸,斷斷續續的,看得人觸目驚心。
趙媽心頭又是一驚,少爺現在不願見任何人,這血水灑成線,難道,阿瞳,她也受傷了?
趕緊來到房間,房間裡卻沒有胡以瞳的人影,趙媽那個心急,又跑到院庭,也不見人影,只有司機躺在亭子下曬太陽。
“老劉,看到阿瞳了嗎?”趙媽走向前,一把揭開劉司機蓋住頭的臉,焦急的問。
“阿瞳啊,她沒叫我開車啊?”劉司機望著趙媽,疑惑的問,“她出門了?”
“你怎麼看家的?”趙媽又急又氣,“家裡進出人你都不知道?”
“剛才打了會盹。”劉司機忙坐起來,“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你以後警醒些,現在家裡傭人不多。”劉媽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家裡原本事兒就少,這炎熱的天氣,老劉打個盹也屬正常,這孩子,怎麼一聲不吭就跑出去了,真讓人擔心。
胡以瞳紅著眼眶捂著直冒血的手臂跑出了司宅,所幸手臂只是劃開皮,並不深,捂著跑了會,血便止住了,雪白的裙子,因為染上滴滴血水,就像是雪地裡盛開的紅梅,紅得特別刺眼。
昨天還溫柔的男人,今天突然變成了惡煞,那盆花,對他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他甚至不惜放開她的手,去保護那培花。
身上痛,手上痛,卻不及湧上心頭那一波波莫名的難過,他能從趙老闆手中幾次救下她,能帶她去參加比賽,送她項鍊,她不過是給花換個位置,他便如此對她。
難道,在他眼裡,她真的還不如一盆花嗎?
……
司野桀望著地上的花,花盆碎了,開了好些天的花也斷了,不禁苦笑幾聲,他和她的感情,是不是如同這花一樣,也斷了?
這是她最愛的花,因為她喜歡,他不惜將各種稀有品種收集在一起,特意建了這個花室,以保證一年四季都能讓她看到心愛的花兒開放。
她說她想要黑色鬱金香,他便在鬱金花盛產的時季,飛到那個產這種最稀有品種的城市,移來一株,飛越千山萬水帶到她面前,只為博她一笑。
他時候,他根本不知道黑色鬱金香的花語,直至她放開他的手,遠赴海對岸的國家,追尋她的夢想,他才知道,原來“夜皇后”的花語是,憂鬱,絕望的愛情。
手拿著破碎的花瓣,跌坐在地上,背靠玻璃架,他對她感情,全傾注在這花房,陰知她為了她的夢想,棄他而去,不會再回來,卻依舊守著,或許有一天,她會發現,原來除了夢想,最重要的是他。
嘴角揚起諷刺的笑,他對她的愛,讓她覺得絕望,他願意給她全世界,只希望她能永遠呆在他身邊,而已。
她就他心底的一道傷,越是隱藏,一旦碰觸,越是鮮血淋漓,這些年,身邊女人無數,不過是想將她從心底抹掉,經過的女人越多,心就越麻木,原本以為已經放下,卻發現,依舊放不開。
坐了許久,終是將“夜皇后”從泥土中拔開,花已斷,將花從地上拾起,幾片花瓣掉在地上,仔細檢查後,發現根卻完好無損,旁邊開出的一朵小花從高處墜落,卻沒有半點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