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烽就這樣被顧予拽上了車,而且顧予的這個“拽”看上去相當粗暴,不過這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裡,就像是兩口子的另類恩愛。
將靳烽塞進了副駕駛,顧予猛地關上車門,而靳烽卻透過車窗,笑盈盈的看著臉色冰冷的顧予,揚起唇角輕笑道,“服務不到位啊,還沒幫我係上安全帶。”
顧予瞪了靳烽一眼,轉身繞過車來到駕駛座的車門前開啟車門,在準備彎腰坐進車的瞬間,顧予看到站在酒店門口的白淬正咬牙切齒的盯著自己。
顧予在心裡冷哼一聲,坐進駕駛座後用力關上車門。
靳烽此刻正手肘抵著車窗,一手撐著太陽穴,慵懶的歪著腦袋整以暇的看著顧予。
顧予繫好安全帶,快速啟動車離開了酒店門口。
顧予一路都沒有說話,只專注的開著車,而他的目的地便是靳烽在中延市的那棟別墅,他相信那裡目前應該已經恢復運作了。
顧予在想,如果今晚和靳烽交談的還算順利,他便直接搬到靳烽的別墅裡去住,他早該把那裡當作是自己家才對,靳烽不在的這半年以來,他完全可以代替靳烽住在那裡。
“居然跟你結婚了...”靳烽忽然嘖嘖的感嘆了兩句,似乎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我怎麼會跟你結婚?”
在只屬於他和靳烽的二人空間裡,顧予的心情也很快恢復了平靜,他專注的注視著前方,但對靳烽的疑問感到好奇,便不冷不熱的問道,“為什麼你覺得不會?”
靳烽聳著肩很無所謂的回道,“你不是我喜歡的型啊?你這種花瓶,我頂多就是喜歡搞幾個晚上,真正要讓我娶一個當終身伴侶,那肯定是白淬那種溫柔體貼型的,你....不行...”
顧予冷笑一聲,“哦?你喜歡那個白淬?”
“不喜歡。”靳烽回答的倒也乾脆,“不過也不討厭,我爸讓我跟我結婚,那我就跟他結婚唄,不過他性子弱,結婚後肯定也管不了我。”
“你....爸?”顧予心裡咯噔一下,“袁晟江?”
“嗯?你不知道嗎?”
顧予試探性的問道,“那不是你義父嗎?”
“那只是對外而言,其實他是我親老子....”靳烽似乎在回想著什麼,表情有幾分無奈,“沒人會輕易承認私生子這種事兒吧。”
話說完,靳烽忽然意識到自己根本沒必要跟身旁這個男人聊家短,便轉口不耐煩道,“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你....為什麼會忘記過去的事兒?”顧予故意問道,“五個多月前....新聞報道你出了車禍了,是那次嗎?”
那次的報道顧予也記得,國外的新聞不出一個小時便在國內傳開,但因為報道中稱靳烽的傷勢不重,所以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大家只當是一次小事故,但只有顧予知道,那是袁晟江為靳烽的洗腦手術製造的一個“失憶”理由。
靳烽“失憶”一事國內並沒有什麼人知道,靳烽此番歸來似乎也不打算公開這些事,他為重新管理衡峰做足了功課,忘記些過去對他的日常來說也可算是無關緊要的事兒。
半年了,靳烽自己也早看開了。
“還說跟我結了婚了,結果連我的事兒你都不清楚。”靳烽的神情頗為不滿,“之前關於我的新聞報道沒注意嗎?”
顧予忽然很想知道靳烽究竟被洗腦到了什麼程度。
“你知道靳溯河嗎?”顧予故意問道。
“靳溯河?”靳烽皺著眉思考片刻,“有點耳熟,好像是.....前幾年重病去世的,**市一房地產商,對了,還有人跟我說我跟他兒子長的很像。”
顧予不禁攥緊方向盤,“你說的是那個叫靳烽的男人嗎?”
“嗯,就是他。”靳烽道,“他不也早死了嗎,所以一有人跟我說像他,我就不痛快...”
顧予不知道在靳烽洗腦之後,袁晟江又給他灌輸了怎樣的新記憶,他目前唯一知道的是靳烽的確已不再是重前那個靳烽。
雖然他的外貌和性格未有變化,但沒有了經歷部分事情的記憶,他也就沒有了從相關經歷中汲取的成長和心路改變,也就失去了對一些真相的正確解讀,所以他現在心安理得的認一個他曾想殺死的仇人作父親,也忘記了他曾經抱負和野心.....
現在的靳烽,心裡面的愛與恨,恐怕全部都錯了位!
同樣,靳烽的記憶裡,沒有了他和自己一同經歷的生死糾纏,也就沒有了那段糾纏中所產生的,刻骨銘心的感情。
顧予忽然在想,就算他有手段讓靳烽重新關注到自己,甚至是愛上自己,那這份再次產生的感情,恐怕也不如之前十分之一深厚。
他絕對不能接受這個男人在與自己交好時,又與其他人存在任何曖.昧。
“之前我們為什麼會結婚?”靳烽還是對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再次問道,“你是用什麼手段讓我同意把你轉正的?”
顧予猜測,靳烽這會兒大概是覺得他們之間的婚姻關係,是他顧予之前用什麼不正當手段爭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