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堯惶惶不安的注視下,顧晉淵輕笑著道,“顧予走在我鋪設的路上,我的意義便是為顧予清理他路上的障礙。”
顧晉淵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手掌長的小型匕首,去了刀鞘,刀身在燈光下反射著青冷的鋒光。
溫堯驚恐的向後挪動,顫抖著的搖著頭。
顧予在顧晉淵的莊園,從白天等到天黑....
他等待著顧晉淵能帶來關於溫堯的訊息,這是他目前唯一的期盼。
晚上九點多,顧晉淵回來了,顧予站在窗邊,看見顧晉淵行色匆匆的身影,頓時連呼吸都異常艱難,他不知道顧晉淵帶回來的會是什麼樣的訊息......
臥室的門被敲了兩聲,而後顧晉淵推開門走了進來。
顧予依舊站在窗邊,他甚至沒有回頭去看顧晉淵。
顧晉淵看著顧予緊攥在身側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他向後揮了揮手,身後的傭人立刻退出並輕輕關上房門。
安靜的房間內,顧晉淵突然輕聲道了句,“溫堯已經走了。”
顧予的身形猛的一震,佇立在窗邊的身影彷彿隨時都會被窗外的夜風吹倒一般,許久才聽顧予道,“什麼...意思?”
顧晉淵緩緩走向顧予,“我的人正將他的屍首運往這邊,估計午夜就能......”
顧予忽然轉過身,呼吸急促的看著顧晉淵,那臉上拼命維持的冷靜,彷彿下一秒就要分崩,“別開玩笑了,靳烽那兩下根本不足以將人打死!你......”
“我的人是從海邊找到的他。”顧晉淵打斷顧予,用著極為平靜的語調緩緩道,“就在你國內買的那套海景房附近的海灘,他大約是被人扔進海里,而後又被海浪打上了岸,否則屍沉大海,我的人也不可能找到他。”
顧予像被人釘在了空氣中,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顧晉淵走到顧予跟前,這才看清他的臉色早已慘白一片,那蓄積在他眼眶中的淚光彷彿下一秒就要掉落。
“我知道那個溫堯對你來說很重要,也知道你不願相信這樣的噩耗。”顧晉淵輕聲道,“但事情已經發生,你不得不......”
顧予猛地抬手甩開了顧晉淵準備拭去他眼角淚光的手,又恍惚的後退了兩步,“我不會相信,顧晉淵我告訴你,若非親眼所見,我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話!”
不會的!溫堯不會死的!
按照靳烽的特性,他抓了溫堯以後,應該會作為要挾自己回去的籌碼,他也許會折磨溫堯洩憤,但一定不會殺了他。
任何一個能要挾到自己的把柄,靳烽都會如獲至寶般控在手裡,所以.....怎麼可能!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所以我才讓人將那個男人的屍首運回來讓你當面認屍。”顧晉淵的臉色至始至終都很平靜,“那日我的手下截住靳烽手下的車,車裡就已經沒了那個男人,我想靳烽的手下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把人扔進了海里,大概他也沒想到你最後被我救了,所以連個逼你投降的籌碼都沒有留。”
顧晉淵當然知道顧予心裡在想些什麼,他不相信溫堯死亡的事實,更不相信是靳烽派人要了溫堯的命。
“我...我....”顧予抓了抓頭髮,逼著自己保持冷靜,“我要聯絡靳烽!我要親自問他!”
“我可以幫你,但恐怕需要等上幾個小時....”
“我記得他的私人號碼。”顧予氣息絮亂,“我要你的手機,我現在就要問他,他一定把溫堯藏在了什麼地方等著我去求他,他就是這樣的混蛋!我不是第一天跟他打交道!”
顧晉淵神色微變,但還是拿出來自己的手機,解了鎖以後遞給了顧予。
顧予接過手機後便迅速撥了記憶裡,靳烽的號碼.....
靳烽醒來後就急著出院,但在司居文的建議下就在醫院多住了一天。
這天傍晚,靳烽就召集了幾名心腹在病房內商討要事,其中之一,便是袁晟江所立的那份遺囑....
靳烽也是在袁晟江病倒以後才知道袁晟江早已立好遺囑,一旦他死亡,他那份公證過的遺囑便會由他的私人律師公諸於眾。
不知道袁晟江遺囑的內容,不清楚袁晟江如何分配他諾大的產業,靳烽一時也不敢貿然出手,他擔心自己費盡心機除了袁晟江,結果袁晟江的遺產悉數歸了他人。
“目前還不清楚那份遺囑在什麼地方,袁晟江的私人律師幾十名,若一一盤問肯定會打草驚蛇。”
“我建議把這訊息放給顧晉淵,我猜他應該和咱們一樣也很想提前知道這遺囑內容。”
“不,顧晉淵感興趣也未必會行動,他現在光是從嚴伍那裡接手的生意,就足夠他在**立穩腳跟,再讓他發展幾年,除了袁晟江就沒人能撼動得了他的地位,所以他目前只會靜觀其變,對他來說,目前掌控好軍火生意比篡位袁晟江保險多了。”
“他只是在等著我行動。”靳烽突然道,“袁晟江必須得死,只是.....顧晉淵得死在他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