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欠條。”
“你都說你有生命危險了,萬一你掛了,我拿著欠條找鬼要嗎?”
“那你要我....如何做?”
“我看你手上好像有枚鑽戒。”庾言盯著顧予的手指,“把戒指給我,我就給你兩萬塊錢,我看這戒指挺精緻的,好像值不少錢,嗯...我也可以再添點兒,三萬如何?”
庾言能看出來,這枚鑽戒價值最少也有幾十萬,顧予這幾年一直戴在手上,也許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對顧予來說應該極為貴重。
雖說趁火打劫挺缺德的,但對方是自己的死對頭這就另當別論了,他也不在乎顧予目前到底經歷著什麼,生死都與他庾言無關,反正他不讓自己吃虧就行了。
顧予低頭看著手指上的鑽戒....
那是白天被靳烽拖去民政局的路上,又被靳烽強行套上的戒指。
靳烽似乎對這枚鑽戒有著變態一樣的執著。
顧予沉默幾秒,臉色微為凝重道,“這戒指....不詳,你戴它....也許會給你....帶來麻煩。”
“沒關係,我不怕啊。”庾言兩手一攤,一臉的無所謂,顯然是覺得顧予不想把戒指給他才胡編亂鄒,“你要是不想給就算了,反正也別想從我身上拿到一分錢,我的錢也是我在熒幕前拼命賣笑賺的,沒道理拱手送人。”
顧予沒有任何猶豫,奮力從手指上拔下了那枚鑽戒。
“你要就...給你...”顧予道,“本來就是...我忘了...扔掉的。”
庾言接過戒指,一臉笑容,他倒不是為了這中間賺到的差價而高興,就是為自己得到了顧予“重要”的物件而覺得開心。
佔了便宜,而且還佔了死對頭的便宜,這給誰心情都好。
“我只要...兩萬現金。”顧予道。
“行,我這就打電話讓助理送過來。”
“我現在...要回公寓...取件東西...”顧予道,“待會兒...回來在你...這裡休息...一晚。”
“隨便你,但你別靠近我臥室。”庾言一臉嫌棄的看著顧予身上的廉價衣褲,“我對這種劣質纖維過敏。”
“.....嗯。”
顧予在自己腰上纏上兩條浴巾,這樣穿上外套便使得他的身材看上去臃腫一些,然後在衛生間內用剪刀剪斷了頭髮,最後用庾言的陰影粉,將整張臉刷成黯淡的小麥色,用庾言的眼線筆在臉上點了幾顆“痣”。
庾言正在房裡敷面膜聽音樂,拿著手機刷著娛樂新聞,全然不知顧予用了他的化妝品....
顧予打車去了他以前自己住的那間公寓....
輸入密碼,門鎖順利開啟,擔心靳烽的人找到這裡,顧予行動也很快...
顧予冒險來這裡,只為取走很早之前藏在這裡的那枚玉墜,那枚他曾向靳烽撒謊稱已經丟掉的玉墜...
現如今這墜子,已成了寄託著他對母親思念的存在...
準備離開時,顧予看到了放在床頭抽屜的那本相簿,那寄存著他那三年對靳烽思念的相簿,雖說裡面的照片只是顧晉淵的謊言,但的確在那三年成了他的精神寄託。
顧予的目光,只黯淡了停留了兩秒,隨後便合上抽屜面無表情的轉身離去。
就讓這本相簿在這陰暗的角落,一點點的落塵生灰吧...
顧予這一夜並沒有睡著,總是擔心靳烽的人會找到這裡,所以凌晨三點多顧予就偷偷離開了酒店。
最後,顧予順利坐上了那艘運輸船,當他站在甲板上,看著那還被冷霧籠罩的的城市漸漸離遠時,只覺得一直壓抑負重累的心,突然輕了...
也突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