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聞言錯愕,而此時她也注意到了趙吉昌正匆匆向廊橋這邊走來,忙低聲提醒:“娘娘,趙公公來了。”
袁德妃波瀾不驚地站在原地繼續看著池中的魚兒,顯然對他的前來早有準備。
“老奴拜見娘娘。”趙吉昌來到近前立刻折身行禮。
袁德妃看著池中魚不疾不徐,甚至還有些悠然自得的意味輕聲道:“公公得著訊息了,不去忙活,跑到我這兒來做什麼?”
趙吉昌眨眨眼,笑而不語。
袁德妃沒聽到回話,轉頭看了趙吉昌一眼,擺了擺手,丹青立刻退到遠處。
她一退遠,袁德妃的表情驟然變得冰冷:“該做的我已經做了,別得寸進尺。”
“主人要的是將兵權握於大王之手,你弄這納妃是何意?”
“奪兵權。”
“備選妃子皆是宗親之女,如何奪兵權?這明明是牢固親軍地位!”
袁德妃沒有反駁,而是點頭道:“沒錯,如果這事兒辦成了,便是穩固親軍,可若是大王出爾反爾呢?”
趙吉昌眼仁收縮:“你要我做惡人?”
“一齣戲,總有唱白臉的,我可是大王的母妃,有些事我來做,不合適。”
話說的也是通透了。
趙吉昌盯著袁德妃看了幾秒,欠身道:“明白了,告辭。”
趙吉昌說完轉身就走,袁德妃看著趙吉昌離去的背影略舒一口氣,豈料此時趙吉昌竟又突然轉身快步走到她的身邊:“老奴要先請娘娘您幫個小忙。”
……
太陽從初升到落幕,不過眨眼間。
本該休息的花柔捧著手札,看得入迷,絲毫沒有休息的打算。
“叩叩”屋門被敲響,花柔似驚醒一般,將手札扣下放在了桌上:“進來!”
是慕君吾,他掛心著花柔的情況,拎著食盒入內,臉有關切之態:“傍晚了,吃點東西吧,你都睡了一天……”話說了一半,他看到了桌上扣下的手札,挑眉:“你一直沒睡嗎?”
“嗯,師父把她的手札放在了我的包袱裡,我看得太入迷了,想不到都這個時候了。”
慕君吾聞言忙將食盒放到桌上,一邊取飯菜一邊輕聲道:“讓你休息的,你卻不休息,快過來吃點東西吧,身體要緊。”
花柔聽話地來到慕君吾身邊,看著他取菜道:“你不好奇我看到了些什麼嗎?”
“好奇,但是那也要等你主動告訴我啊。”慕君吾將碗放到花柔面前,還把筷子遞了過去。
花柔接過筷子坐在桌旁,小心翼翼道:“君吾,在你眼裡,我師父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外冷內熱,心有大愛。”
花柔眨眨眼:“是啊,可是她以前,是個……惡人。”
慕君吾挑眉錯愕,花柔見狀忙道:“很驚訝吧?我也無法想象,師父以前竟然……殺人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