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只能賭一把了。”
“賭?”唐雷的眼睛都急紅了:“你這是拿命賭!”
“我給仇人當牛作馬這麼多年,若不能親手殺了他,我死後有何顏面去見爹孃。”
“琪兒!我知道你要復仇,但不能意氣用事,我們得智取,得想辦法,難道你捨得丟下我和飛燕嗎……”
唐詩琪將頭枕在丈夫的胸口上:“你我夫妻一場,我最捨不得的就是你和飛燕,但現在我們一家落得如此境地,我別無選擇……”
“琪兒,你若是回不來,我……我怎麼向女兒交代?“
唐詩琪抽泣兩聲,又迅速抹去了眼淚:“我已是弦上箭,由不得自己了,你可有什麼主意?”
唐雷沉吟片刻道:“這樣,他不是讓我們再弄些火器過去嗎?也許這是你最好的機會,只是……火器威力驚人,我怕你萬一……”
“沒有什麼好怕的。”唐詩琪悽然一笑:“大不了同歸於盡。”
“胡說什麼呢!你得給我活著回來!”唐雷有些憤怒,他並不想失去妻子。
唐詩琪聞言苦笑:“我是認真的,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好飛燕,只要能讓飛燕平安解脫,你我就算死了又有何妨?”
這一句話,發自肺腑,讓唐雷再無法言語。
是啊,為了飛燕,此刻就是要他自己挖心明志他都不會含糊,死又有何妨?
唐雷當下緊緊地擁住了妻子,他知道未來難以期許,也許……這是他們最後的擁抱,此生的……訣別。
而此刻的奪魂房主廳裡,唐敏引著張慶、張豐二人來到了姥姥的面前。
“門主,他們兩人是我手下弟子裡身手最好的。”
姥姥打量了二人片刻:“把上衣脫了!”
張慶、張豐有些驚訝與茫然,但還是非常聽話地脫下了上衣。
“轉一圈,我看看。”
張慶、張豐自然依言照做。
姥姥確認兩人後背沒有燙疤,這才說道:“你們馬上出去執行任務,隨鳳主出山,要做的事可明白?”
張慶躬身道:“教頭已經告知,要我們幫助鳳主見機行事,殺了孟知祥。”
“沒錯,姓孟的是要殺,但……”姥姥的眼神一凜:“不管鳳主是否得手,你們都不能讓她活著回來。”
張慶、張豐對視一眼,按捺住心中的震驚,低頭應聲:“是。”
姥姥擺了手,這兩個外門弟子立刻拿著衣服褪了下去,唐敏見他們出去了,才不解地詢問姥姥:“門主您這安排是……”
“有些棋子,只有死對了地方,才有價值。”姥姥衝唐敏勾了勾手指,唐敏立刻靠了過去。
“等鳳主他們一離開,你就去把家、鳳兩房刺殺我失敗的訊息散佈開去。”
唐敏疑惑不解:“你是想要讓他們兩房現在就崩解嗎?”
姥姥並不回答唐敏的疑問,而是喟嘆道:“這人啊!為了自保,往往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而我現在,就是要利用他們這種心理,看出好戲。”